出去就那一会儿,回来后就感冒了,才知道抵抗力和情绪有关。现在因为鼻塞被堵的鼻孔,就像我那被话逐渐噎住的喉咙。本来鼻子是用来呼吸的,它现在是不行了,有些闷得荒。人在慌乱的时候就爱着急,喉咙实在是太难受了,我端起水杯,使劲往喉咙里灌水,冲不下去,喉咙滴水不过了。我想一定是因为堵的太久而板结了。找来一根筷子,先是悠着点儿劲捅了捅,铿锵有声却不见有什么效果,狠了狠心,使劲一捅,依旧不见效果。看来是没有办了,我觉得我应该去找医生了。
这时小雨不停,向前行走三里,不见有民房。只得又往后走三里,见我屋边有一个茅草房,挂着一面写着“医”字的白旗,门侧书有联两条,字迹大多已模糊不清,左联大概是“......天晴...难医平常病....”右联只剩“无高明方”这几个字。因为不能说话,只敲门三声,如此三次,听见一个老旧的声音打着颤回答“进”。手一推门脚还没迈,门框上灰土俱下,随推门的气流乱飞纷繁。等灰尘落过,迈一步进屋,见一老头儿座一炉旁,他手里的铁钩不时挑拨,炉火很是旺盛,屋内不时听到滴雨声。
“什么病?”声音伴着屋内的霉味传过来。
说不出话,指了指喉咙。
他抬头一看说:“带他进来我看看。”说完又去挑拨炉火。
谁?带谁进去?我习惯性的回头一看,我正双目紧闭,直挺的站在后边。顿时愣住一阵惊恐,不如何是好。
“魂有病转身走,医不了。身体有病,就牵进来。”
只是按他说的去做,转身牵进身体。
“现在是身体和魂魄分离?灵魂出窍了?!”在心里一嘀咕。
“是,进屋就分了。”
“我只心里一说他怎么能听见?”又在心里一问。
“自是有办法,不用多问。”
看他拉过我的身体,安排坐下,要求伸出手,我的身体如是做着,像是被操纵的木偶。于是,好其脉搏,观其嘴舌......好一阵诊断后他手摁着咽喉处,转身对我说:“话久积成骨,骨坚不可催,有随日渐增之势。”
“化成坚骨?长成骨头了?”
“话到喉,不能出,又不能咽,徘徊喉间,日久多怨气,怨气日久有精气,成灵物.....”
“那怎么医治才好?”再解说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是想寻求如何治病,就赶紧打断他的话。
“割喉取话。”
“割喉还能活吗?”
“是取话治病,还是骨生喉间?”说着他从布中取出宽刀,明晃晃的映着炉火。
“若是......我今天感冒,不能做手术吧?”我是贪生,不敢断然信了他。
他不说话。
“不取多长时间会死?”我又问。
“不取也死不了。”
“它...你不是说每天都在长吗?”
“吃了它,吞话入肚,话骨存肠胃可不长。”
“如何吞下?”
“进门就说了,医不了这个。牵走吧。”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实在想求个解救办法,一个劲儿的求他。
他依旧说:“医不了。由何成,可由何去。走吧,走吧。”
只得牵着身体往外走,关上门后,就是一体了。
想着刚才的话“由何成,可有何去”,“不使出,又不能咽,徘徊喉间......”心神恍惚,慢慢的琢磨着不觉向前走了三里,等反应过来又往回走三里,再到自己屋前,不见刚才的草屋。突然,喉咙一松,把话吃了进去,终于可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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