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号，愚人节。
但是今天朋友圈刷屏的，不只是愚人节，还有一个人。
哥哥，张国荣。
哥哥是二零零三年四月一号逝世的。
距今已经十四个年头了。
虽然过去已久，但每年的四月一号还是会出现一群人，或真的迷恋，或只是喜欢，然后去纪念，去惋叹。
倒也成了一个惯例。
我是不怎么熟悉哥哥的，但了解，也敬佩。
关于哥哥，也只看过一部《霸王别姬》，也只了解与其相关的一些趣闻。
算不上什么迷恋，只能说是因着一些东西而喜欢了。
-2-
陈凯歌拍《霸王别姬》，是这么评价哥哥的：
“人戏不分。”
这也正像电影里，段小楼对程蝶衣说的那句“不疯魔不成活”。
大概很多人与我一样，分不清，哥哥到底是哥哥，还是那个挥剑自刎的程蝶衣。
可结局总是相同。
似乎，戏是如此，人亦如此了。
而又是四月一号。像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
可这个玩笑，却并不怎么好笑。
记得《霸王别姬》的片场有这么一个故事。陈凯歌回忆过。挺让我动容。
我们准备拍摄程蝶衣无意中在袁四爷家找到他童年许诺送给段小楼的那把利剑之后，抢剑去见段小楼，遇到了刚刚进城的日本兵。
这场戏，张国荣只有一个镜头。我们在布好光以后，让他坐进了黄包车。
在摄影机开始转动时，日本军刀挑开了帘子。
张国荣坐在车内，剑旁的脸上是纷乱的胭脂，还有嘴边的一抹血痕。
他的眼睛中露出令人胆寒的绝望和悲凉。
停机以后，张国荣久坐不动，泪下纷纷。
我并不劝说，只是示意关灯，让他留在黑暗中。
一种演员的至上境界。或者，这就是哥哥自己。
不得不说，哥哥对人物的投入，真的就像投入一场爱情。舍身，痴迷，忘乎所以。
这大概是我要学习的。
其实总感觉，到最后，哥哥自己都不再清楚，他到到底是张国荣，还是程蝶衣。
就像电影里，幼时的蝶衣，终究不能知道，自己是“女娇娥”还是“男儿身”。
终成一声叹息。
终成高楼的那一跃。
也只能愿逝者安息。
-3-
记得前几天，看过一个有关哥哥的访谈。很老了，二十几年前的。
在其中，他讲了他自己对于成功的一些看法：
“我告诉你一个定律。
愈成功的人就愈辛苦，没有人可以不捱苦、不捱穷便成功。
一出世便有十几亿的人不是成功，只是他的父亲成功。
别人说我洒脱，事实上我比以前更执着，我本来可以光荣引退，但现在的我，人在江湖，怎样都要撑下去。”
这就是哥哥，他懂，他也做。
颜色不一样，却还是烟火。
璀璨着，仿佛不会陨落。
是啊，他的确，不曾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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