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紧张、有点犹豫、有点兴奋,我下车了。
本不是个起哄架秧子的人,这时候也只好投身“革命的洪流”了。
就看见来自不同城市的大巴,载着各路英雄,齐聚到伦敦大学联合会门前。学生们纷纷下车,操起路边早已被人制作好的牌牌,走进游行队伍。伦敦各区的警察早已各就各位,用绳子把学生游行的区域和路人的区域隔开。他们则神情严肃地站在绳子的外边,静观内里的变化。一些steward则站在绳子里边,引导学生,以免他们走出圈外。学生手上举的招牌无非是些不要学费之类的口号似的话。路边也有人不时地发些与游行内容相关的传单之类的东西。我想举招牌太张扬了,赶紧接些传单,让手里满满的,也好说些,还少了些对抗的元素,警察会认为我是顺民的。队伍走到市政府及与教育部相关部门坐落的主要街道停了下来,学生们开始喊口号了。“What do we want, Free education. When do we want, now! In Hull, we say no. No way in Manchester!” 喊的无非是抗议教育部门收受学费,希望免除学费之类的话。这种状况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在这样一大群学生的外边是忙着拍照片和录象的记者,及偶尔路过的行人。偶有开车路过的人,学生也客气地让出旁边的小道,让一车的人平安地离开。但抗议的声音却一浪高过一浪。学生们喊着口号,吹着喇叭,打着锣鼓,情绪高涨。可别担心学生们会喊哑了嗓子,不少人是在用喇叭说话的同学引导下,有节奏地喊,这边停罢,那边登场,很有些此起彼伏的感觉。聪明的女孩子为了保护自己青春靓丽的嗓音,则是用吹口哨和喇叭来代替高呼,卖口哨的小贩也是小小地挣了一笔。
在这个重要的路段这样的活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真正的沿途游行开始了。我也希望走动走动。一直想做个“乖小孩”,我就没怎么闹腾。只是喊口号的初期,有人见我手里没有牌牌,硬塞给我一个,不接肯定说不过去,只有勉为其(己)难,悻悻地接了它,还挤出个笑模样。但喊口号时,它帮了我的忙。别人喊,我则象征性地和大家一样,举举手中的牌子,以表示自己“同盟军”的身份。下车前,为了穿上游行的T-shirt,我脱掉了毛衣。十月底的伦敦,天气已经凉了。再不走动,肯定感冒了。于是我打起精神,开始真正的游行了。
我们在伦敦主要的行政市区走动,途径British Musume、接近首相噶官邸的唐宁街,走过大笨钟(Big Ben),朝目的地National Gallery走去。沿途不停有群众驻足围观,或鼓掌、或笑着和学生喊一样的口号,甚至有些坐在敞蓬旅游车上的青少年也笑着问车旁的学生要了口号牌,举起来,舞蹈着喊起来。学生们自己,尤其是女学生也不失时机地给自己拍一两张大头照,或拍伦敦的街景。在主干道,在红灯下暂停的私家车里,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也不时地按按车喇叭,也示声援,其实除了表达他们有同样的感受之外,还有些起哄的味道。整个游行开始渗入了不少轻松的元素,甚至有些警察也不再绷紧拉长的脸,偶尔冲学生或是独自地、下意识地笑笑。
到目的地已是近下午两点了。主要负责及组织人员在那恭候所有的学生。他们想所有学生高呼Solidarity is strength. (团结就是力量)。希望大家为自己的权利抗争。他们请来了些社会名人,让他们陈述免费教育的好处。有个二站时期的飞行员对大家说:“Education benefit everyone. 他说我去看病。医生因为接受了免费教育成为对我有帮助的人……Education is human right, not privilege.(接受免费)教育是人权,不是特权。”还有名人则指出:英国是富裕的国家,应该为国民提供免费教育。19世纪是小学免费教育时代,20世纪是中学免费教育时代。21书记则应该是高等教育的免费时代。演讲者无一例外地受到了学生热烈的拥护。最后组织者要求大家,集会结束以后要持续下去,直到相关部门答应学生的要求。这样不但学生受益,他们的弟弟妹妹以及后代都受益匪浅。另外他们请求学生带走自己的各类物品,不要留下垃圾……
一场声势浩大的游行平静地结束了。他们的文明和有序地组织管理活动的方式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回程的大巴上,学生会的相关负责人走到我身边,拍拍我,友好地对我说谢谢。他说你知道吗,你非常友好,你的加入表示你支持我们的行动。我们喜欢你。
呵呵,我也喜欢自己。有些胆小,有些不怕事,有些自己的原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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