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所有的夜归还给星河,把所有的春光归还给疏疏篱落,把所有的慵慵沉迷与不前,归还给过去的我。明日之我,胸中有丘壑,立马振山河。”
“我走过的山路是徐霞客曾经留宿过的,我走过的关隘是六国曾经逡巡而不敢前的,我驻足远眺的城楼是于谦曾经坚定守卫过的,我现在能驰骋由缰的西北草原是霍去病曾经为之而奋战过的,我还能吃到苏轼当年手不停箸的红烧肉,我还能饮到太白当年举杯邀月的花间美酒,我还能在众多浩劫后读到前人的筋骨血肉,我还能在大喜大悲后脱口而背出一句他们曾经用来形容自己的爱恨离愁。这片土地留给我们后人最大的礼物应该就是这么两件了吧,一件是历史,一件是文化,前者可鉴世,后者可润心。
我最怀念某年,空气自由新鲜,远山和炊烟,狗和田野,我沉睡一夏天。
我曾看到一个时间旅人,从身上拍落两场大雪,由心里携出一篮火焰,独自穿过整个冬天。
当坊间最善舞的女儿死了,京城就该有一场大雪。
如果你是条船,漂泊就是你的命运,可别靠岸。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你说你最喜欢下雨天,
我好想带你回到40亿年前的冥古宙,
那时还没有海,
我们一起在将持续百万年的大雨中狂奔。
9两人之间隔着他毫不了解、只能想象的千山万水:道路、农田、森林、河流、旷野、荒原、高峰、山谷,还有数不清的人。他要去认识它们,穿过它们——没有深思熟虑,也无须理智思考,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决定了。哈罗德不禁因为这种简单笑了。
10在我倒下的地方,将会有另一个人站起。我的肩上是风,风上是闪烁的星群。——北岛
最后一次见你是我做的短梦,梦里有你还有一群冬风
那一年我们踏雪回家,走到白雾深处,我看着她也怦然心动。那时候四面一片混沌,也不知天地在哪里,我看见她艰难地走过没膝的深雪,很想把她抱起来。她的小脸冻得通红,呵出的白气像喷泉一样。那时候天地茫茫,世界上好像再没有别的人。我想保护她,得到她,把她据为己有。
我是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唯独见了你,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你无须开口,我和天地万物便统统奔向你。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
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
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整个宇宙都不再和你有关。
我愿你此生不知生活艰辛,笑中闪动的星光,皆因世间的爱和善。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如果化野的朝露不会消失,鸟部山头的青烟一直弥漫在天空,将是何等的索然无味,因为这世上一切都是无常的,所以才格外美好。
从童年起
我便独自一人
照顾着
历代的星辰
*我于杀戮之中盛放,一如黎明中的花朵。
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地烤来听。遇到谈情说爱的时候,回家就要仔细酿造当时的气氛,先用情诗情词裁冰,把它切成细细的碎片,加上一点酒来煮,那么,煮出来的话便能使人微醉。倘若情浓,则不可以用炉火,要用烛火再加上一杯咖啡,才不会醉得太厉害,还能维持一丝清醒。如果失恋,等不到冰雪尽溶的时候,就放一把大火把雪屋都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孤独两个字拆开,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夏日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儿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深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孩童瓜果小犬蚊蝇这些当然热闹,可是都与你无关,这就是孤独。
一项最伟大的发明
蚕丝和苎麻
织就成一袭袭锦衣和夏裳
没有人记起他们原先的
油绿和嫩黄
它是白发诗人鬓间插戴的鲜花,是妙龄女子头上盘紧的螺髻,是缠到畸形的纤足,是笔笔勾画的黛眉,是隐藏在庄整外衣下面的艳丽抹胸,是画舫上垂挂的帘幕…
有一次在地铁口 遇见一个卖栀子花的老太太
满头银发,一口苏白
和她闲聊
“阿婆 侬年纪那么大了干什么还出来卖花啦 辛苦伐”
“哎哟 你不懂 今生卖花 来世漂亮”
——出自网易云音乐《Flightless Bird, American Mouth》热评
愿所有的欢乐都陪伴着你,仰首是春,俯首是秋;愿所有的幸福都追随着你,月圆是画,月缺是诗。
我已将生命的岁月打碎成小时,小时打碎成分秒,分秒打碎成更细的碎片。这些,所有这些,都成为我头上的星辰, 难以计数。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我喝水,采撷果实,将我的双手插入风的叶簇,柠檬树催促着夏日的花粉,青鸟从我的梦中飞渡。
南有悬樋,以承清水 ;近有林,以拾薪材,无不怡然自得。山故名音羽,落叶埋径,茂林深谷, 西向晴空,如观西方净土 。春观藤花,恰似天上紫云。夏闻郭公,死时引吾往生。秋听秋蝉,道尽世间悲苦。冬眺白雪,积后消逝,如我心罪障。
愿凛冽的阳光,配剑驾临。斜出云霞,照破我的衣闪,震落我的须鬉。从此我是你的赤子,祼呈一切,成为堪忍世间,最柔软的坚强。你手中的秘密经箧,一旦开启,一定有我宿世的姓名,赫然其上,其名号日。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看了很多书和电影,走过一些地方,见过各种人,心里对于人生的底线和追求越来越清晰明白。然而更明白的一点是做好自己就够了,而不是用自己的观点强行对别人道德绑架。人和人成长环境天差地别,每个人也各有各的三观和苦衷。我想人一生做好三件事就够了,知道什么是对的,去做,然而不强迫别人也去做。
夜空像是一片紫水潭,星星是些不动的大亮点,夜风是些浅蓝色的流线,云端传来喧嚣的声音。
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冶如火,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乐此不疲。
若只是喜欢,何必夸张成爱。若只是多心,何苦虚张成情。若只是微凉,何必虚夸成殇。 若只是微苦,何必虚说成殇。若只是多情,何苦句句是恋。若只是心痛,何必说成心碎。若只是神伤,何必虚说成怨。
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上,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可惜我们只顾忙着在一瞥即逝的店铺橱窗里,找寻我们自己的影子——我们只看见自己的脸苍白渺小,我们的自私与空虚,我们恬不知耻的愚蠢。谁都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我们住在宇宙中心良渚。很多元素对于别人来说是重要的,比如可以增值;然而我喜欢的那些不重要的点,比如窗外是天目山余脉,满院桂花,春天的时候楼下有一百棵樱花,小区里有茶山,有白鹭,有笋和豌豆尖,有教堂和食堂和菜市和庙。桑格格调茶,普洱红茶加桂花,夜茶是暖香。
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在路途上想起爱来,觉得最好的爱是两个人彼此做个伴,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渴望从对方的身上挖掘到意义,那是注定要落空的东西,而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看这个落寞的人间。
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
一直觉得,伴侣的好决不在于他在普世价值中表现出来的那些,让女生走马路内侧,说话轻声,制造浪漫之类。我喜欢的,是一个正常人灵魂里躲着的神经病,是一个智者脑子中存在的白痴,是一朵玫瑰脚下的泥土,是宇宙里最特别的那颗星,只被我看见的那部分天真。
你生而有翼,为何竟愿一生匍匐前进,形如虫蚁。
我为自己分分秒秒地疏漏万物向时间致歉。我为将新欢视作初恋向旧爱致歉。
我们大都走在一条相似的路上,却误以为自己惊世骇俗。而所谓故乡,只不过是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罢了。
一个好恋爱的唯一标准是:不给人留下心理阴影。阳光灿烂,正好逼视自己的欲望,也逼视他人的欲望,当长安街上废纸一样的玉兰花渐次开放,散发出暖烘烘的香气,春天里的恋人们不必眯起眼睛。逃学,翘班,去草地上牵手走动,或者接吻,交换口水,不管不顾,无法无天。就像青春的光忽然借尸还魂,回光返照,照耀以后许许多多年月,在春天里。
世间风物论自由,喜一生我有,共四海丰收。
59阿朱就是阿朱。
四海列国,千秋万代,就只有一个阿朱。
——金庸
60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 ,于是为文人雅士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汪曾祺《人间草木》
61多年之后,你要去那边境小镇,那里人迹稀少,悠长的叫卖声走街串巷,不时会有炊烟四起。
清晨,你走到清凉竹海边,采摘新鲜的蘑菇和晶莹的果子,并去山下集市买木笔,宣纸,瓜果蔬菜赶上黄昏迢迢,夜色无边,你坐在院子里,时而读书写字,或者烹煮打扫,入梦时,你垂垂变老,在梦里,你依稀年少。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大地不曾负我,
须弥山和群山亦不曾负我,
负我者乃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渴望追求文学、音乐以及天地间一切知识
天文学、诗歌、舞蹈和绘画,
世界有赖于这些。
“顾长康从会稽还,人问山川之美,顾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
身在世俗,能超越世俗,不慕虚荣,就具备了仙人风骨;身在凡尘,却悲悯人生,以乐拔苦,就具备了菩萨胸怀。
浪成于微澜之间,风起于青萍之末。惊蛰一过,百虫群出,闻风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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