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
这个特殊又温暖的春日里,在春风和暖阳的轻抚下,我独自静静地在小区的一角坐上几个小时,掩卷长思,梳理《人生海海》带给我的思考。
麦家说:人生海海就是说人生如大海,多变、壮阔,潮起潮落,如果没有一点悲悯心和顽强的毅力,一定会败下阵来。我想:何来成?何来败?新冠疫情,每天都能看到医生感染去世的消息,他们的悲悯和顽强,让他们的人生成了,还是败了?
麦家还说:爱一个人容易,恨一个人容易,爱上一个你恨的人很难,但最难的是爱上你可恨的命运!我想:人为什么要爱上可恨的人?可恨的命运呢?最后,我勉强把它们合并为一句:人生海海,潮起潮落,只有悲悯心和顽强能让你爱上可恨的命运。似懂非懂。
莫言说:杰出的人物,如鹤立鸡群,在人海中遇不到,在小说中遇到,是我们的幸运,也是一个小说家应有的责任。我同意莫言说的话。在这本书里,少校无疑是杰出而悲催的的,但让我流了眼泪的一个情节,也是让很多人在分享这本书的时候,最愿意分享的一个环节,却是林阿姨为上校的母亲送葬的环节。
麦家的书是要写人性,他成功的让读者看到了复杂的人性,即使在一个落后的小山村,人性仍然是那么的复杂,不可琢磨,迷雾重重。
林阿姨给上校母亲送葬并带着上校离去的那些片段,为什么能感动所有村里的女人和男人,为什么能够感动读者?是因为在那一刻再没有了的复杂的人性,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简单的,善良的,充满着同情和悲悯的。大家也知道林阿姨的出现,也改变不了上校的悲剧人生,却让大家看到了另外一个同样悲剧的人生。所以,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是在看待两个可怜的弱者时,想起了他们的善良,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卖家说他要写一个人的苦难,一个人忍受苦难的能力和精神。对照这句话,林阿姨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那个让很多人流下眼泪,用他的悲怆的哭声为上校的母亲送葬的人。“她以嘹亮悲怆的哭声给老人家送终,哭声像鸽子的哨音一样,泣着血,盘在空中,照亮夜空,把村里所有女人的泪腺激活。……后来送葬,她一手死死扶着棺材,一路洒着同样泣血奔泪的恸哭,把村里所有男人的泪腺也激活。”
很多人喜欢用这句话来推荐这本书。“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的真相以后,仍然热爱生活。”我不认为这是对上校的歌颂,因为上校已经疯了,只有疯了,才能让他和这个世界和解。又有人说:“勇敢的活着,那是我的英雄主义”,可是一个疯了的人,又怎么能够主宰自己的生死呢?
如果要说勇敢,那只有林阿姨是勇敢的,她勇敢的面对了自己的错误,承担了自己的错误,一直用自己的爱陪伴着上校,走完了他们疯狂又平静的后半生,可是那已经不是我们心目中的上校了,他的余生中只有被燃烧殆尽的一些灰烬残存在他的记忆里。
所以读这本书,从上校疯了的那一刻,上校的悲剧人生已经定格了。他救了那么多人,他那么杰出,却被疯狂的历史和疯狂的人性扼杀了。往后余生他是平静的,他已经不再是他,也许这么样才能和他的命运和解
所以读这本书,从林阿姨找到上校的那一刻,林阿姨的悲怆哭声,感动村里所有的男人和女人,感动了我们。那是毁灭杰出,毁灭美好的痛哭。她的爱情悲剧在那一刻定格了。后半生她既是幸运,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她终于与自己所爱的人过上平静的生活;不幸的是,他得到了爱人的身体,却只能活在对爱永久的回忆之中。
要和解,除非疯了!
要爱可恨的人,除非疯了!
就像小瞎子,用一根手指上网,仍然会往原谅了他,救助了他的人心里种下尖刺,这种原谅和救助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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