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翌日,江澄踹开苏茗家摇摇晃晃的门,才发现人早没有踪迹,问了附近的人才知道,苏茗被岳氏带走了。
“原来那个杀人的厉鬼就是他家的,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辛亏人家修仙的修士收走了,不然留着这个祸害,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那路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唾沫横飞道。
江澄翻了个白眼就迈腿离开,蓝曦臣礼貌的点了下头,追了上去。
他们一路过来就听到断断续续有人在说女鬼、弟弟、修仙,快去死什么的,当时以为他们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原来岳氏昨天就将人带走了。
“泽芜君,岳氏昨天让你帮忙除祟,却没告诉你要带走一个人。”江澄嘲讽道。
蓝曦臣担忧的说:“不知道苏公子怎么样了,当初咱们瞒着不说,就怕大家把对他姐姐的恐惧与害怕全都引在他身上,现在,这种事还是发生了。”
“去岳氏找人,这玉佩,总得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江澄神色严肃。
江澄与蓝曦臣一边走一边探讨着,突然有个人走过来,笑着说:“二位公子,听闻你们不辞辛苦的捉女鬼花了很多时间,怎么没发现那女鬼的弟弟就住在巷尾啊。”这人的语气带些嘲讽。
江澄一记冷眼扫过去,那个人哆嗦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己有理,就站直了鼓着劲与江澄对视。
蓝曦臣本想不予理会,江澄却冷冷的看着那个人开口道:“那我与泽芜君关系亲近,是不是我杀了人,你们还要拿泽芜君顶罪。”
“你……”那路人本想嘲讽一下他们,没想到在江澄的压迫下,他竟反驳不了。
“你什么你,我虽没杀了女鬼,但是打断你的腿还是很容易的。”江澄警告道,神色也越发可怕,那路人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害怕的一溜烟跑了,生怕下一秒江澄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江澄看他跑远,冷笑了一声,蓝曦臣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变大。
“你笑什么,我告诉你,这种人就是欠打,没必要跟他多说。”江澄双手环胸似乎在教蓝曦臣怎么做。
蓝曦臣笑道:“阿澄也只是吓唬了他一下,并未动手。”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动手,他在多说一句,他的腿就别要了。”江澄反驳道。
蓝曦臣笑而不语,他知道江澄嘴硬,但让他开心的是,江澄刚刚亲口说,我与泽芜君关系亲近,嗯,是亲近,不是不熟!
他们向前走了几步,蓝曦臣转身对江澄说:“阿澄,你先回客栈,我去暮山岳氏看看。”
江澄思考了一下,道:“好,你打听到什么,回来告诉我。”
“嗯。”蓝曦臣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江澄一点都不想去,去了还得嘘寒问暖的假意寒暄,尤其岳家公子刚死,指不定岳家是个什么情况。
江澄一个人无聊的走在大街上,谁要七嘴八舌,他一记冷眼看过去,对方就噤了声,之前有一个看起来温润的人在他身旁,还敢多言两句,现在就江澄一个,周身散发着凌厉与危险的气息,大家都是能避则避。
一股酒香飘来,江澄感受了一下酒意,叹道:好久没喝酒了。于是,他迈步向酒坊走去。
待蓝曦臣回来的时候,他一推开门,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江澄抬头看向他:“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蓝曦臣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你有伤在身,怎么还喝酒。”
“我的伤已无大碍。”江澄提着四个拳头大小的酒壶,仰头饮了一口:“说事情吧。”
蓝曦臣在暮山岳氏进行吊唁,又安慰了岳宗主,接着去见了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的苏茗,喂了他一粒仙丹才保住了他的命,问出他想要的答案,又悄悄塞了他几粒仙丹,让他保命,接着又与岳氏攀谈,商量好没抓到女鬼之前,不能再对苏茗施刑,把这些事情办完,便匆匆赶回这里。
江澄仰头喝了一口,仔细聆听着蓝曦臣讲述事情经过,不由得冷笑一下:“他们这是把对他姐姐的恨,全部发泄到他身上了吧。”又仰头喝了一口。
蓝曦臣一直注意着他,见他一直喝酒不停,眉头又皱了皱。
江澄把酒壶放桌上:“岳,姚,邱三家,绝对跟苏欣的死脱不了关系,只是那些死的普通人,平时跟苏欣无冤无仇,为何会被杀。”他思考着,拿起酒壶往嘴里递。
蓝曦臣握住了他的手腕:“身上有伤,不易多饮。”
江澄笑道:“泽芜君管的真多,我都说我无事了,你还管我,多谢泽芜君好意了。”说着对着蓝曦臣摇了摇酒壶,饮了一口。
蓝曦臣皱眉担忧的看着他。
“那玉佩怎么回事?”江澄问道。
“苏茗说,那个玉佩,是苏欣心仪之人所佩戴,二人一人一个,一白一红。”蓝曦臣淡淡的说。
江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会一会苏欣的这个负心汉,你打听到是谁吗?”
“自然,明日我带你去,只是,你怎么知道是负心汉?”蓝曦臣还注意着他的酒壶。
江澄哼笑了一声:“苏欣的死,估计跟这个负心汉也有关系,苏茗说过,他们二人关系断了之后,他姐姐第二天穿着嫁衣自尽了,不是负心汉才怪。”
蓝曦臣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江澄的酒壶,在不完全了解情况下,他不会随意去猜测别人。
江澄拿起酒壶往嘴里递,蓝曦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可以了。”
江澄一笑,伸手将他的手挥开,却发现蓝曦臣的手握的紧紧的,竟然推不开:“蓝曦臣!”江澄语气重了些。
“等你伤好了,想喝多少喝多少。”蓝曦臣一脸认真的说。
“你凭什么管我。”江澄想抽出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恨恨的瞪向蓝曦臣,蓝曦臣也不让步。
江澄哼了一声,一掌挥了过去,蓝曦臣一避,伸手将他的酒壶夺了过来,江澄看见被夺走的酒壶,气冲冲的向蓝曦臣说:“蓝曦臣,给我!”
见蓝曦臣并没有要给他的意思,他便伸手去夺,这样一来一往,竟然过起了招,蓝曦臣左右闪躲,注意东西不被毁坏,江澄刚开始也尽量避免毁坏东西,但看蓝曦臣小心翼翼,便开始不管不顾去抢酒,蓝曦臣不仅需要自己注意毁坏东西,他还得在江澄打碎毁坏东西之前阻止,他看江澄实在闹得慌,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以守为攻,用一只手紧紧将江澄锁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拿着酒壶仰头灌了下去。
江澄本来还在不断挣扎,心想:这蓝曦臣的臂力怎么这么大,是铁做的吧!就看到咕咚咕咚灌酒喝的蓝曦臣,没错,是灌酒!这下轮到他傻眼了,他动也不动,瞪大眼睛,看着蓝曦臣喝的一滴不剩。
“蓝……曦臣。”江澄不确定的叫道,这是蓝曦臣吗?好像,蓝氏家规里有一条家规是不得饮酒。
“嗯。”蓝曦臣认真的看着他,答道。
渐渐地,江澄感到锁着自己的臂力逐渐松散,然后完全轻松,蓝曦臣就这么倒在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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