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遇到一个叫做渡月的佛家师父,有幸听他带领我们解读《圆觉经》,里面有非常智慧的内涵。
对了,我学习一些佛法并不是因为我信佛教,也不是我被某个大师所迷惑,我只是对释伽牟尼佛在两千年之前说了什么而好奇,所以顺其自然地有所涉猎而已。
你们放心,我现在遇到的很多有缘人,都是在做公益活动,并不是来骗钱的。学习的目的达到后,我们的一段缘分就结束了,很自然地聚散离合。
我提起他,是因为他在群里说过一句话:学会给某件事情画一个句号,是人生一项很重要的品德。
我很赞同。
爸爸,我一直记得读初中时,语文老师说我写作文总是虎头蛇尾。其实不仅仅是写作文,在很多事情上,我都像是被魔咒框住了一样,开头轰轰烈烈,最后又草草收尾。
我很希望自己能够从一而终,坚持下去。这种对自己的期待,到现在才真正地实现。
这次回到上海,我也将几件事情画上了句号,一个是我的油画班。
我在春节前开启了带油画课工作,分享我画画的经验。一共招募了八个人,他们来自天南海北,有海外华人,有公安系统里面的干部,还有设计师、人类图解读师等等。
被陌生人信任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这让我的内心滋生出一种很强的力量。
我还策划着户外画画,只可惜新冠状病毒来了未能成行。我们在各自的家里互相陪伴了两个月的时间,现在讲完最后一课,互相道谢感恩,完美结束。
还有我接的定制画订单,有一幅最大的一米多的画一直没有做最后的处理,回来后我给它拍照买好画框,客户非常满意。疫情过后,它将会挂在上海的某个别墅里。那是一副女主人去塞班岛看到的大海,她希望将大海的那种蓝绿色搬进自己的新家里。
爸爸,我虽然辞去了工作,但不要以为我每天在家里闲得没有事情做,我很忙很忙。
只是没有社保,没有按月领取的工资而已。但我每时每刻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我觉得这是一种福气。
除了油画和油画班,我还要读书、写作,有几个我感兴趣的学习营,每天都有作业要完成。
除此之外,还有家务等着我,麦兜的作业也需要我教一点。
爸爸,一个想要走自己的路的人,有错吗?
虽然我的行为让家里的收入变少了,并引起你们的不满,但我自认为没有错。
因为我在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虽然目前我没有能力抚养你们,但同时我也没有靠过任何人。
我有梦想,不是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女人。我希望用一辈子的时间开拓自己的天地,活出自己,成就自己,而不是浪费在我不喜欢的地方。
我知道,你们希望自己的女儿过上安稳无忧的生活,但是哪里有什么安稳呢?
很多东西都是变化着的,企业说倒就倒,疫情说来就来,人的命说没就没,金钱说贬值就贬值,男人的心说变就变。
就连给你写信,也是需要很多内在的因缘和合,一起凑成的。将来等其中的某个条件变化了,事情也会变。
我不想把安稳幸福建立在这些外相上,这太不牢靠了。所以我在修炼自己的内心,而不是执着于物质上的丰盈。
这也许是我如今能够有始有终的秘密,做自己热爱的事的同时,向内心探寻。
况且你们所谓的安稳,又是靠什么换来的呢?
一些人的安稳,是因为另一些人和负重前行换来的;还有一些人的安稳,是靠抛弃灵魂的本性获得的。
我认为生命最大的价值在于体验、探索、创新、冒险。如果没有这些,就不算真正活过。
昨天有一位人类图解读师告诉我,我继承了家族里成功基因的某种优秀品质。
我不了解我们的家族到底出了什么样的成功人士,所以我也不知道继承下来的基因是什么。
在我看来,也许就是踏实做事的基因。
我想起你一辈子都在踏踏实实地劳动,从来没有偷懒的时候。
还记得小时候闷热的夏天,没有钱买电风扇。我和妈妈还有妹妹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每次半夜醒来,总能发现你坐在旁边为我们扇风。
在小镇上做酿酒生意时,你更是成天埋头在谷堆与煤堆里,凌晨三点起,半夜十二点才结束。
我都不知道那么穷苦的日子,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也许有了家,有了孩子,你就有了动力,再苦再累都要挺过去。
爸爸,你们那一辈的人,大都是为了后代而活,但却活得无比压抑憋屈,无比谨小慎微️不自由。
你是这样苦过来的,我不愿意再重蹈覆辙,我想要给自己的生命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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