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
你相信有鬼神吗？
今天下午和娟子我们四个在一起打麻将，我又输了。欣儿赢了，麻局还没结束她就开始张罗晚上的饭局，因为是在她家玩的，所以我们也没推托，晚饭就在她家解决了。
清一色的小媳妇，没有男生，简单做了一点饭菜，又买了一些烧烤。欣儿提议喝点酒，打开她的酒柜，只有红酒和鸡尾酒。娟子说吃烧烤还是配啤酒，于是又要了一箱啤酒。
我和欣儿都不喝啤酒，她便让我去选红酒或鸡尾酒，并指着一对酒瓶跟我说：“要不咱俩喝这个，这叫黑白无常。”我很好奇还有这种名字的酒，便拿在手上把玩，一个黑色的细长的瓶子加上一个白色的细长的瓶子，听她一说，真好象是黑白无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从黑白无常开始说到了鬼和神。
娟子说，她有个表哥，年纪不大就去世了，有一次她梦到了表哥，表哥对她说：“我现在有两个身份。”再看那表哥，一会儿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样子，一会儿是得病时消瘦而颓废的样子。她心里知道那是她表哥，衣着也告诉她是她表哥，但是却看不清表哥的脸。
她觉得奇怪，就把这事和表嫂说了。表嫂面露愧色，说她还没有给表哥注销户口。可是娟子先前并不知道户口的事，也没听谁提起过。她很奇怪表哥为什么会托梦给她，但自从表嫂把表哥的户口注销了以后，她再也没有梦到过表哥。
听完这件事，燕子的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扬起胳膊给我们看。欣儿一直在翻手机，好象也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我和娟子还有燕子就鬼神的事说起来。燕子说她也经历过一次这样奇怪的事，也是关于户口的。她奶奶先走的，爷爷就把户口和她燕子爸妈的户口都和在一起。后来她爷爷走后，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燕子爸妈没在意这件事，就没有给爷爷办销户。
有一次燕子妈妈感冒了，半个月不好，白天也昏昏欲睡，睡着了还做奇怪的梦。其中有一个梦就是爷爷回来了，向妈妈要户口。醒来后妈妈便找户口本，看见爷爷的户口还没注销，便跑去派出所注销。第二天，妈妈的感冒就好了，以后也没再梦见爷爷。
我和燕子，娟子三个人正在唏嘘不已，忽然耳边响起低沉而又凄凉的女声，“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正是毛不易的“消愁”。原来欣儿一直在鼓捣她的手机，连了一个重低音音箱，放了一首“消愁”。
只是那女声太过凄凉，再通过重低音音箱放出来，加上我们三个正沉浸在鬼神之说中，真真是吓了一跳。这次不光是燕子，我的胳膊上也汗毛直立，连忙叫着，让欣儿换歌。
欣儿胆最大，嘻嘻笑着，换了一首“骚的刚刚好”，在抖音小视频播放的。里面一个小帅哥搔首弄姿，惹我们捧腹大笑，暂时忘掉了鬼啊神的。
杯中红酒已经倒上，不是黑白无常，这气氛实在是不敢喝黑白无常。一杯酒下肚，不知道怎么音乐又转回了“消愁”。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那女声的歌声实在是让人感伤，刚想建议换歌，欣儿忽然说了一句：“前两天我差点签了器官捐赠同意书。”我们三个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那你签了吗？”
“差点，忽然还是有点害怕，我想我是不是太草率了，我还是再考虑一下。”
我说算了，你还这么小，怎么都感觉说这话不吉利，以后再说吧。
气氛忽然又沉重起来，还好，音乐又变了，变成了“骚的刚刚好”，那欢脱而骚气的男生又出来了。欣儿忙看手机，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首歌循环播放。
为了不影响喝酒的气氛，欣儿把音箱关了，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外面路灯已亮起，没有收起来的黑白无常，在窗台上静静地观望着路上的车辆，它们在想什么呢？
冬木，你相信有鬼神吗？
合子
2018.3.24.
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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