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

作者: 宵红 | 来源:发表于2020-06-21 18:11 被阅读0次

    清晨习惯翻手机,画面显示夏至。有点诚惶诚恐,夏天还未来得及描述,又匆匆而过。耽误了春天,又要耽误了夏天,真罪过。发誓着要赶紧描写了夏天。但今天是什么节曰我不知道,吃罢早饭母亲请求和我一同前往集市。母亲说,‘’今天是你父亲的生曰,叫我打奌豆腐去。‘’ 临走,母亲问父亲道,‘你想吃奌什么?’父亲道,‘我啥都不要。’

    来到集市,街市一片热闹,弥满着夏至的蒸笼灼热,到处是卖西瓜的。十元六个、十元两个三个-,一元一斤,各卖着各的货色。除此,还有了香蕉,桃子,葡萄,小甜瓜,凉粉,棕子和几处炸油糕的热闹非凡,当然更有一条街花色鲜艳的夏季服装了。想着为父亲买奌什么,最后买来几个棕子和小甜瓜,还有一大袋众人抢手的田王西瓜。买棕子的期间,母亲说是要扯奌布,于是分手各自忙活去了。卖买挑选完毕,付钱的刹那,这才发现是父亲节。心想,父亲今天好幸福,生曰遇上了父亲节。可父亲保准什么节日都不知道,因为父亲从来没有过过一个隆重的生曰。每遇生日,总是母亲想起,也总要给他买奌品味的,或着做一顿较好吃的家常饭。我和弟弟知道了,会悄然买些许吃喝放母亲桌上,也立刻拿出了给父亲吃。早些年,父亲是知道他的生曰的,会撬开了一瓶白酒与几个同年喝几盅,那叫一个开心。父亲没有条件过生日,也不想打扰了儿女,以独有的品酌品味着岁月的痕迹。最近两年,父亲有点糊涂,要好的邻居同年大哥也已过逝,父亲也忘了他的生日,但母亲总会提醒。

    怅然若失,苦涩难过间,我做完了买卖。四下张望,不见了母亲,抱怨她扯布的速度如此慢长。过了片刻,我终于看见了母亲,我问她好了没,结果她说还没有。原来,她是给父亲挑选着一件合适的T恤。我提醒母亲,父亲有放置的全新的T恤。父亲的穿衣,母亲是一直记挂的,但母亲忘了,有时候我们姐妹也会买卖的。近两年,母亲被父亲的健忘整烦了,有时候会动不动发火,发火时还会生气地道,‘别再管他’。但今天看来,母亲是多么地心疼父亲。其实,母亲是一直心疼和尊重父亲的,我会时常听见母亲说,‘’你大的秋衣烂了,叫我到过会买一件‘。若要是有了什么好吃喝,母亲一定会说,先给你大吃一个。有时候,父亲锄地锄到大正午,正忙碌的母亲总会着急地叫了偶尔回家的我去看看,或着叫了干活回家的弟弟去看看,或着打发其它小孩赶紧去。

    看着街市的繁华繁荣,说着说着我和母亲便回家了。刚刚停下车子,坐在门外的父亲赶紧说,‘我在案上凉了几碗凉开水,这会人爱出汗,赶紧先喝点水’。其实,这也是父亲多年的习惯,每遇炎夏,父亲总会凉凉了开水,以备急渴。要是门前吆喝的过来,一贯好客的父亲也必拿出了凉开水让他他喝,以至于走到大街上有人遇到我,总会说,‘我和你父亲很熟悉’。

    父亲是个粗口的人,但父亲却是细心的,内心刚强柔弱的,干净整洁的。昨天我先给了父亲一角小瓜,父亲赶紧掰开了大半给母亲吃,母亲还客气着。再过了一会,我拿来一角又给母亲,母亲又给了父亲,父亲又客气。父亲母亲一向喜欢分享,这种分享不止在家庭间,也在巷子门前。随着年岁的变老,芝麻大的糖块父母也会分享了门前聊天的人,有时候真气人。今春小甜瓜刚上市,母亲仅留的一个小甜瓜分享了门前三个人。

    我家门前也向来热闹,早年是老井的缘故,男人们都要在等待辘轳和井的过程中,用了我家的火柴点烟消遣,或水桶扁担用一用。而女人们则会要了我家的大盆、小盆和凳子。后来,有的孩子不打了招呼也会偷拿我家的火柴,我几次没好气地赶走。而父母,借着老井的方便,特别喜欢打扫清洗。特别是父亲,到了冬日,还不忘清早打桶温水上来擦洗全身,随后一番拳脚。精神和干净实在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再看看我家的那七亩八分地,多年那叫一个红光。有时候我和姐妹生气父亲,咋就知道种粮食、锄草、锄草、再除草,为何不养了羊儿?父亲一点点糊涂,可每一件劳动的工具总铮亮。那是父亲的枪,那是父亲和他的一辈人守卫金土地的枪。擦枪,已成了习惯。靠着那些枪,修筑了新中国的铁路、公路、抽黄大渠,平整了土地梯田等,上交了数不清的爱国粮。粮食于他们而言,就是命,就是幸福。那没吃没穿的年月,让他们铭记于心,处处怜念。怜念着穷人,怜念着没父没母的孩子、路过的客人。我听见过父亲和他的同辈无数次说起过"惜惶‘’二字,也不知解放战争年代出生的他们有过多少穷困的遭遇?我见过父亲的泪,那是一个三十几岁男人的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夏,也许正好是夏至,父亲打开麦子翁的那一刻,父亲落泪了。从此,我读懂了父亲,读懂了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些年,那些月,无人知,无人知背负大山的父亲辈和背负月亮的母亲辈。……

    停歇,我飞快地洗过了手,赶紧拿了小粽子给父亲吃,父亲推诿着不要,我硬是给了父亲。母亲累了,拍拍土休息了。要是母亲不休息,父亲又会唠叨几次的。要不,会向我或弟弟解释着说,‘’你母亲不会把她当事,就是好精神。‘’  能知母亲者总是父亲。母亲一旦不适,父亲又总会催促着去看病,要不,会给了我和弟弟难堪。这便是父亲,一个让人生气又伤感的父亲。

    片刻,舅父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八十多岁国家干部的舅父给母亲送来了油糕、麻花、绿豆糕、粽子。父亲忙不迭的招呼,又是喊着给倒水,又是让杀了西瓜给舅舅吃。一番交谈,舅父离开又匆忙赶路去了姨姨家。父亲最敬佩舅父,但父亲敬佩的不是他的官位,而是他在研究院备受人尊敬的人品和学识。父亲文化程度不高,但父亲是西电建厂时的老钳工。父亲常说八级钳工,那也许是他向往的了。然而命运不济,曾经行侠仗义的大盐商父亲病了,孝尽犬马之力的爷爷催促他回家。于是,土地与他结缘,结了余生绊绊磕磕的缘,只会了犁耧耙耱、种地、锄草、养牲畜,扬场还让母亲要生气。然而,父亲一腔热血承担起了每一个孩子的启蒙老师,包括如今才十多岁的小孙女。但又恨铁不成钢,过于教导,以至于人人嫌弃或躲避。然而,成功是肯定的,几个孩子都是在父亲aoe123的教导中奠定了自信的脚步。我上小学五年级,因为个子小年龄小,校长要求我和几个同样小的留级,父亲联合起几个家长,硬是阻止了。记得父亲告诉我说,‘我娃学习好,凭啥留级’。言语里分明有着自豪,有着理直气壮。后来弟妹和孙辈上学,父亲总要找了机会和人家校长或班主任数学语文老师交谈理论,总怕他们伤害了孩子的自尊心。到后来我参加了工作,父亲竟然和校长交流起了我。我知道了,很是生气父亲。现在看来,父亲是正确的。因为那年我才十八整,却传授着一群小我一两岁的孩子。我的确个性幼稚,的确不懂社会。

    父亲和父亲的同辈常说,他家是文门人家。开过私塾,当过先生,方圆过去没有人不知晓的。他的姥姥是被人顶替了的举人。他的爷爷是团长、是军需大员,是大名鼎鼎的冯玉祥和杨虎城的部下。他的父亲,是商人,是乐善好施的商人。父亲也常说,他的后来的成为受人尊敬的先生爷爷一点都不喜欢他,因为他不用心读书。转而父亲又会说,‘咱家的老书过去最多,你奶奶穷的没办法把它全卖了,都糟蹋

    了。’ 看来父亲骨子里还是有一点文门人家的骨气的。说实在的,诺大一个村庄,家谱上矫若惊龙的墨迹就是姥姥的手迹,也不知被藏在了哪里了?四姥姥在世,常恨了晚辈不如他能征善战、能写会算的哥哥。父亲叔叔终生,也好似要强迫了后人传承了门风。特别对于弟弟,父与子,半辈子的不悦,也根源在此。

    母亲午休起来,和一往一样,早早做了饭。下了面条,为父亲的生日专门做了面条。

    父亲老了,父亲常坐在无人的巷子自言自语。但父亲的眼里还是年轻时西安工作过的大世界。他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莫名其妙,那是没有跨越的人生。你看,若是同龄的学问多的雷老先生来了,父亲必定和他一番高谈见解,一番天南地北的海阔天空。

    多少年,多少事,亲朋好友的矛盾撮合必是父亲。父亲总能穿透矛盾,让人透彻洞悟。然而,父亲终是凡人,也矛盾一世。父亲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

    好一个难忘的父亲节,巧遇了父亲的生日。热闹着夏的繁盛,喜迎着端午的丰盛,祝愿着天下的父亲。

    父爱如山,父亲是厚厚的一本书。数不清的风雨天,父亲接送我上学,接送孩子们上学。又无数个炎炎烈曰,父亲又奔忙在窑场,奔忙在河渠田野,奔忙在寻找粮食和煤炭的坑洼小道。无数个黑夜,无数个寒冷,又是父亲,看护着瓜田,看护着果园,灌溉着干涸的庄家。……历历在目,心酸填满了岁月,白发爬满了额头。父亲运动员的脚步慢了下来,驼背弯腰,视力模糊,双腿颤巍。父亲,孩儿祝你平安,祝你健康,祝你长寿!你付出的艰难脚步,孩儿将一笔一笔书写,让心铭记,让爱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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