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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们村一年一度的佛事节。村里原先的戏台上供着一尊菩萨,每年的今天都要为这尊菩萨办佛事。有来自邻村四面八方的人来念佛诵经,也有各地的香客前来烧香拜佛。这个传统已经持续了几十年。村里人都自觉的捐钱捐物出力,把这一天当成一个重要的日子。操持这个佛事的负责人,早在十来天前就开始忙碌筹划。每年都办的热热闹闹,香火不断。
本来烧香拜佛,祈求平安、顺利,也无可厚非。可今天发生的一件小事,引发了我心里的一些感想,想要一写为快。
天还没完全亮,善男信女手拿香烛、纸元宝,踏着晨曦陆陆续续的来拜佛了。佛堂门口已经插满了高高低低、粗细长短不一的香。烟雾氤氲,如坠云雾。一个定制的大型烛台上点满了跳动着红色火焰的大红蜡烛。还有很多人从自家带来烛台,插着更粗更大的红烛。
香客们先在外面点上香烛,再去佛堂菩萨前烧纸元宝。这时有位香客不知是忘带打火机了?还是图个方便?拿她的香在一支烛上引火,刚伸出手去点,被一位老太太一把夺过烛台,就像一个孩子从别人手中夺下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瞪着眼喝斥道:“这是我特意从自己家里带来的烛台,就是为了将红烛烧完。不许你们借光,更不许你们摘了我的蜡烛。”显然此人特别虔诚,不希望自己的蜡烛在还没燃完就被后来要点烛的吹灭替代。(大概她认为从她的烛上引火,有被人占光和借财之迷信。所以她管着自己的蜡烛不被人引火。)那个借火的老太太一脸懵懂,怔在原地。
此时我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去年的这一天,我也是来佛事处做义务帮忙。前来诵经念佛的老太太们,佛事协会需要给她们提供点心、午餐和一份纪念品。到了午餐时间,我们将一份份用托盘装着的午餐挨桌送到每桌念经的老太太桌上。因为有很多桌,而送餐的人只有三四个,导致每桌不能被同时送达。那些还没被送到午餐的老太太们急的像是饿了好几天没吃饭的非洲难民,唯恐将饭分完了,而没有她们的份,急着招着手喊道:“这桌、这桌,这里还没有,快点给我们。”就差过来抢了。我们大声的安抚:“每桌都有的,请别着急。”可她们似乎都听不到。直到饭菜到手了才安心的坐下来吃。
旁边一个认识的香客走过来,叫了我一声,向我打招呼,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我随着串流的人群进了菩萨堂。一群人边烧着纸元宝,边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保佑我们身体健康。保佑我们生意兴隆发大财。保佑儿女考上名校。保佑生个大胖孙子…….”等等。
我们求神拜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似乎在做着一桩交易。我给你菩萨烧钱了,你就要保佑我们。难道说佛界也像我们人世界拿人钱财,为人办事?这可不可以比喻成行贿和受贿呢?菩萨法力无边,就像官员权力至高无上,香客们拿着钱财交换他们想得到的一切。我不知道我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是否对菩萨是一种亵渎?菩萨是大公无私、广施善缘、普渡众生、大慈大悲、宽宏大量的代名词。我们来拜佛,纯粹是为了让佛保佑,得到什么吗?连菩萨的精神宗旨都没有领会,自私的连借下光都不肯,比别人迟会儿吃饭都做不到,这样的念经拜佛岂不是挺讽刺?
我并不是说佛教不好,而是如果心里没有佛,仅仅是停留在我拜佛是为了让菩萨保佑,那我不知道这样的拜佛是否还有意义。这让我对自己的宗教信仰产生了怀疑。
从真正意义上来讲,我的宗教信仰不明确,只是习惯于代代传下来的祭祖,和过年时的祈福,这些都是佛教的仪式,那我便算是信佛教了。而我却似乎是多宗教信仰,在我看来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不冲突,每个教都有让我神往之处。这样的我如果用教徒的专业语来说是会下地狱的,甚至是个飘在半空的孤魂野鬼,死后将投靠无门。
我敬畏佛教的因果报应和生死轮回。深信福报和孽报。相信前世和今生是有联系的。
我参加过一个基督教朋友的葬礼。教堂的教友们无私又无偿帮助丧家操办丧事、传道、唱赞美诗、送葬。连饭都不在丧家吃一口,不讲排场也不铺张浪费。在教友们清唱的圣歌中,没有痛苦的投奔主的怀抱,去了他们的极乐世界。这件事差点使我有想要加入基督教的冲动。还有教徒向上帝或神父忏悔祷告的过程其实是自己内心剖析的过程。认识到错并决心改正的这样一个过程,这需要勇气和毅力。都说认清自己是最难的,一个能时刻向上帝忏悔的人,一定坏不到哪里去。
看完了《穆斯林的葬礼》这本书,让我对伊斯兰教也充满了敬意。“一切穆斯林,四海之内皆兄弟。”这种团结和信赖份外珍惜。穆斯林一生之中,如果条件允许应该前往克尔白朝觐一次。不远万里,拔山涉水,哪怕一路乞讨也要奔向心中的圣地“麦加”,接受虔诚的受戒,获得安拉的宥救。穆斯林不厌其烦的一天要做五次礼拜。这份虔诚的信仰让我为之动容。
人都需要有信仰,信仰不是迷信,迷信也不是信仰。真正的信仰是从内心,从道德层面去改变一个人。愿我们都做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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