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的母亲节,5月14日这一天,我主持分享了电影沙龙《亲爱的》。
之所以选取这部电影,是因为它里面有很多个女性的形象,而且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母亲。虽然故事的发生都围绕着孩子,但面对生活中的应激事件,每一位母亲的反应各有不同,独特鲜明的个性特征让她们在每一个人心目当中记忆颇深。
在这次电影沙龙中,我们试图探讨在显而易见的“母亲”这个角色之外,这些女性还有什么其它特点,而这些特点对于做“母亲”又启到什么作用。
李红琴,电影放映过半才徐徐登场的女主角。一位传统的农村家庭妇女,隐忍,坚毅,接受审讯时的耍赖、抵抗、耍小聪明,甚至最后的逃跑,足以证明她一直是一个小女人,典型的接受型的女性形象,听话,任劳任怨,因为不能生育心甘情愿地养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镜头中随着电梯的缓缓向上,这位母亲才正式以主角身份再一次登场,开始了她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永无休止地追逐。最后,电影就在李红琴得知自己竟然怀孕后蹲在地上痛哭中结束了。
一个传统的中国女性,命运对她最大的否定就是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孕育生命。一直以来她的人生就活在丈夫的谎言里,从来不曾质疑,也没有过抵抗,就这样接受着隐忍着,笃信不能生育的人是自己。当得知自己竟然意外怀孕了,才明白原来有问题的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这一刻她感到彻底被命运玩弄了。
每一次在燃起了新希望的同时,又一次次地绝望。到底女人要不要向命运低头,李红琴这位“母亲”并没有给我们答案,而是把我们带入了更深的思考。
鲁晓娟,现代城市职场女性,独立而又脆弱。剧情安排她丢失了自己的孩子,从此陷入抑郁,但其实她的婚姻,或者某些未被解决的问题早已隐隐作痛,等待着一触即发。不断追求更好的生活不是某个人的错,而如果与另一个人,也就是电影中她的前夫,扯上关系,那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麻。还是回来说她,同样遭遇生活的应激事件,情绪的迸发却是在积聚了很久之后,第一次面对众多陌生人时才允许自己表达出来,而那之前一直保持着疏远、隔离,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的状态。
持续的情绪低落严重地影响了夫妻之间的正常生活,丈夫带着她看了很多心理医生,但都无济于事。就像她本人说的,“我觉得很可笑”,面对身边人想要帮助她的意愿,她的回答竟然是“我前夫更需要帮助,其实他病的挺严重的”。就是这样一种隔离,不仅仅是在表达“我不需要帮助”或者“你给我的那些帮助并不是我想要的”,同时也是在暗示,她目前的情绪状态还没有接受眼前的事实,拉开与前夫的心理情感距离可以暂时保护一下自己。
“你有孩子吗,可你孩子没丢”,那种隔海隔山的情愫,纵有万千言语也表达不出她心底的哀愁,说白了,还是一句,你不懂我。这似乎就是部分职场女性外表强悍,内心其实很脆弱的真实写照。电影的最后,为了失而复得的孩子能够再次接纳自己,她选择放弃了现有的婚姻。
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虽然各有各的情况与原因,但终究逃不过得与失、取与舍之间的博弈。谁的身边没有几个这样的女性朋友,她们生完孩子或多或少忽略了爱人,最后分道扬镳或者过着无滋无味的婚姻生活。
除了上述两位女主角,还有几位母亲形象也刻画得入情入理,令人动容。樊芸和另一位短头发的寻子母亲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但她们面对多年寻子无果的事实面前,选择了再生一个孩子。背叛也好,放弃也罢,总要先给自己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不是吗?
还有那位在互助团体中自我介绍时表现得颇像精神病的母亲,我想大家应该都有印象。起初,我也以为她是病了,但很快就意识到,其实她自己或者呈现出那样的状态,就是保护自己和支撑自己的强大精神支柱。“只有这样,我才能坚持住,我才告诉他们我没有放弃”,那种满含热泪的笑容没有一个人不为之动容,这里面蕴含的巨大力量也足以摧毁一些人的情绪底线,不知看过电影的你,为她哭了没有?
还有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律师的母亲,一位真的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母亲。有精神医学背景或者心理咨询背景的人,听到她说的“老有人在窗帘后面向她吹口哨”“总有人想害她”,还有她的服药情况就可以了解到,幻觉和被害妄想的症状表明,她应该是患有精神分裂症。不知她说的那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这辈子问心无愧……教那么多学生成才,怎么教出个罪犯女儿,是我的错吗”,你听到了什么?做教育工作做了这么多年,老了老了退休了,孩子却被“培养”成了阶下囚,我想这位母亲的世界观算是毁了,所以她的精神世界也随之崩塌。
当然,“母亲”这个角色的抽离与分析是我个人对于这部电影的解析,是从一个视角切入的。除了这一角度,当然还有其他可供探讨的视角接着去剖析它,比如悲情地接受现实还是乐观地满怀希望,电影中的各种“父亲”角色剖析等等。
关于绝望与希望的讨论,请搜我的另一篇观影感《别给他吃桃》。一部优秀的电影应该值得更多的讨论与分析,在这里,篇幅原因仅把我们电影心理沙龙中的部分内容编纂成文,提供给大家,也欢迎每周日的下午,电影爱好者的您能来与我们一起讨论电影中的心理感悟。
最后,以客体关系大师温尼科特在《妈妈的心灵课》中的一段话留在这里,与大家分享。“如果我们对母亲的角色没有真正的认知,就会对依赖产生模糊的恐惧。这项恐惧有时会变成对所有女人的恐惧,或是对一个特定女人的恐惧,有时则会化成一种比较不容易辨认的形式,但总是涵盖了对支配的恐惧。可惜,对支配的恐惧并不会带领众人避开被支配;相反地,这份恐惧将他们带往某个特定的或选择性的支配……”
电影沙龙预留沙发席位,请拨010-5861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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