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深秋,我躺在手术床,医生拿出一个“花洒螺旋管子”一样的胃镜设备,瞬间,我吓了一身虚汗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知觉。1小时后,医生让休息室观察,老公接个紧急电话,问医生确定我没太大问题离开了,我独自坐着出租车回去。
刚到小区,妈妈给我打电话:“什么情况?没事吧?”
“什么没事吧?”
“杰,都给我说了,说你肚子疼的厉害,去医院了”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哈,只是炎症,医生开了消炎药。”
“那就好,那就好……”
我挂掉电话,推开门,走到客厅,半躺在沙发上,转过头,透过落地阳台玻璃,淅沥淅沥的小雨,刷过那几株叫不上来名字的常青树,一颗颗树籽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叶子显得特别清新干净。
我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半睡半醒间,有人敲门,我努力睁开眼,蜷缩的身体一刻都不想离开,停了一下,又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起身,把门打开,眼睛一亮:是我妈,我几乎快要跳起来,瞬间,喉咙硬了,眼泪润湿了眼眶……我伸手想抱着她,看到她一手端着盆儿,一手端着盘儿,半头白发,瘦了许多,矮了许多,皮肤依然白皙,黑色浮肿的老手端着的鸡汤面片热气腾腾,香味顺着一缕缕热气透过鼻子、喉咙、沁入我的胃……她目不转睛眉毛时而紧皱,时而舒展上下打量着我。
我一手接过盆,一手扶她进来。
她坐在我旁边的餐椅上,一边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吃,一边露出会心的微笑,时不时的再确认我的检查结果。
原来,妈妈当天上午10:00多来到郑州,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就去我妹家,我和我妹前后楼,一到她家就开始给我做我爱吃的鸡汤面叶,烙馍。
四年了,每每想起她两手满满,冒着雨从前一栋楼给我送饭到后一栋楼的场景,我都会泪流满面,这也是我至今感受到人间最质朴最真挚最伟大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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