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孩子,但仍在以孩子的速度成长。
从来,我都以满怀的敬畏来对待生命的成长。
正因为敬畏,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定有谁在注视着我们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
一定有谁可以懂我们在抗争时的汗水,在绝望时的眼神;
一定有谁可以让我们仰望,让我们一路独行不孤独,让我们血雨腥风不畏惧。
遗憾的是,十多年来寻寻觅觅,我没找到这个“假想神”。
并且,任何我强(qiang,三声)以为神的人、事、物,都不那么靠谱。
父母从来不是我的“神”,尽管凡事只要任我开口,便一定要得到。
可折磨我的,偏偏是那些我永远不会开口讨要的幸福,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拼命模仿的——幸福。
我曾一厢情愿地为王菲披上神袍,她的歌就是“圣经”,她的故事就是“新约”。
我听啊听,唱啊唱,比教徒还虔诚。
每每情深流出泪来,才猛然醒悟,我唱的哪里是王菲,分明是自己啊。
我也一度崇拜过太阳。
“太阳神”恒定而又宁静。又喜欢打破自己的宁静,用呼啦啦生长的向日葵、笑哈哈疯跑的孩子、屋顶上打呵欠的懒猫、大清早打太极的老人。
然而,太阳太阳,神力有边。人生在世,往往不得以要置身太阳神去不了的地方。
比如,“恋空”结束后持续了数月的风雪,姥姥下葬后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五月中旬在成都在德阳头顶上总也摆脱不了的愁云惨雾。这些场合,“太阳神”都帮不了我。
实际上,姥姥死后我就放弃寻找了,终止了这从一个“神”转向另一个“神”的漫漫征程。
而我也获得了足够的勇气来直面世界的荒凉。
艾略特的《荒原》里有一句:沙漠不只在南方,沙漠也在伦敦桥上。
我想我正在经历人生的荒漠。
独自穿越一片死寂、糙砺的荒野。
虽然路途艰辛漫长,我仍然期盼前方的美景。
我只是企图从一个国度,逃亡到另一个国度。而旷野是必经之路。
在路上,我要为我灵魂的国度,寻找一个真正的国王。再也不指望有什么“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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