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都住在钢筋水泥的楼房里,是因为生活空间比较小,还是什么的?邻里之间交往常常也只是点头之交,有时相邻住了许多年,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是哪个单位的?好象彼此间,刻意保持着距离,也不知这是不是我个人的感觉?
我呢,好怀念小时候的邻里关系,那是一九七几年,我父母下放到农村,干的是大集体的活,吃的是大锅饭,全村人的关系,好的跟一家人一样,一家有事,全村人帮忙。
记得那时,我母亲因为生小孩落下病,经常在天亮之前,由我父亲赶着毛驴车,拉她去二十里之外的县城看病,清晨,我们四个兄弟姊妹在家里睡醒,总会看到邻居大妈忙碌着,帮我们做早饭的身影。邻居大伯挑着担子,把我家的水缸装满水。
那时,家家都很穷,邻居帮忙照顾小孩是没有一毛钱报酬的,都是凭着邻居的情义,直到现在,父亲每每想起,都是赞嘘不止。
在七十年代,是没有计划生育的,在农村,家家的孩子多,父母给村里集体干活,记工分,到年底才算帐,平常没有额外收入,所以家家都是一穷而白。
记的有一年,母亲小产,邻居有位大嫂抱来了他们下蛋的老母鸡,给我母亲补养身体,可就在当天,这只母鸡居然下了一枚蛋,让全家人开心不己,心想鸡蛋也可以补养身体,干吗把母鸡杀了。于是,这只母鸡就被留下,它很勤奋,几乎天天下蛋,可是我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却舍不得吃鸡蛋,把蛋都悄悄攒起来,攒多了以后,就拿到集市上,悄悄卖了,换几个零花钱,补贴家用。
不巧,有天邻居大嫂来串门,看见了她送的老母鸡在飞跑,就问母亲,为什么还没把母鸡杀了炖汤滋补身体,我母亲羞红了脸,这时,我们几个孩子赶急说,大嫂,它还下着蛋呢,舍不得杀,邻居大嫂摇头叹息着,笑着拍着母亲的肩头说,真是个老财迷。
七十年代,家家到了过大年,才能吃到肉,平常连肉腥都闻不着,因为口袋里没有一分多余的钱,临近过年,好多邻居就会把家里饲养的猪,羊,拉出来宰杀,拿到市场去卖,补贴些日常家用,只会留一小部分肉过年吃。这时,还不忘分出一点,给相邻的邻居打打牙祭。每逢这时,也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刻。
小时侯,我们的童年,都在村里的土坯房子里度过的,虽然生活很穷,但我们邻里小伙伴们在一起玩耍,玩沙子,玩土,不怕脏,却很快乐。
在仲夏,我们常常约上几个小朋友,去村上集体种的西瓜地,找善良的看西瓜老大爷,甜甜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老大爷总会捧出一个大西瓜,杀开,让我们快吃。那西瓜诱人的沙瓤,至今甜在我心里。
后来,父母恢复工作,来到城里,我们也住进了楼房,虽然生活条件变好了,邻居之间居住距离更近了,但同幢楼里,各各单位的人都有,大家工作环境不一样,生存轨道不一样,生活节奏也变快了,彼此也失去了互相交往的兴趣,见面碰到只打个招呼,并不亲近。真的应了那句话,成了直尺天涯的陌生人。
在我的记忆里,我真的好怀念那段住在村子里,土坯房的美好岁月。它们像一部放不完的电影,总在脑海中一幕幕精彩的呈现,特别是邻里之间,日子过的再穷,也没有忘拉邻居一把的纯真情义,就象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始终珍藏在我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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