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上的秋

手栽的菊花

睫毛上的秋意

文//桂花

      一阵风，几滴雨，秋意，就一泻千里……

      清晨，三人群里的一截语音：老爸老妈，我好冷嗷！顿时，乱了空巢双亲的心！

      因为疫情，纵有七天长假，依然跨省不得见！因为天气，骤降二十多度，从盛夏直接寒秋！因为……睫毛上的秋意，泫然欲滴！打开女儿的衣橱，收拾了一包，第一时间寄出，然后进入收货倒计时。回去的路上，一滴秋雨不偏不倚地落在我的睫毛上，于是晕开了我藏匿许久的一番天地。

      曾经很喜欢搬弄文字，时常在深夜叩响心门，让自己在喧嚣的尘世里觅一处桃源，撷几分浅欢，曳尾于涂，纯粹得近乎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从何时起，就渐渐失了这样的雅兴，天天只剩眼前的苟且。时间被琐事切割得七零八落，心情也随之支离破碎。远方依然在远方，诗却很难再成为诗。过去三年，一言难尽。孩子的成绩，老人的身体，工作的繁琐，人际的冷暖，心情的起伏……最后的最后，还是只能交付于时间。孔子曾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真的，滚滚长江水，从来难倒回！人过不惑之年以后，真的就渐渐活通透了！

      也许，每天流逝的不光是时间，还有驿动的心态。有人说，所谓成熟，就是不再热衷于在聚会中侃侃而谈，不沉迷于虚假的表象。把圈子收拾干净，远离浮华与喧嚣，才能把日子过得自在安然。只有忍住平淡与枯燥，才能迎接远处的一点微光。于是，喜欢咖啡奶茶的日子，就只有白开水伴身；喜欢熬夜与懒觉的习惯，就变成天天六点起床的生物钟；喜欢推杯换盏的觥筹交错，就只剩归途中的一盏路灯！心安即归处，徒羡那季羡林。

      其实，小城生活琐屑而安逸。如同，这场秋雨虽不期而遇，倒也细腻温柔。就像人到中年，聚散悲欢，屡见不鲜。谁的人生词典里不有几处难以忘怀的标签？昨晚的昨晚，与一女孩促膝长谈。她是我七八年前的毕业生，如今在一省会城市谋得一份优质工作，拥有甜美的爱情，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看着我曾经十分关爱的小女孩，如今出落得如此优雅知性美丽动人，我无比欣慰与自豪。我俩就着窗外的秋意，从19：00，一直畅聊到23：00，而后她驾车潇洒离去，回去后，发来一则消息，责令我赶紧休息。我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曾经的那份师生情，俨然成了今天难舍的姐妹情！这是这个寂寥长假里的一份足金礼物！也是这忽来一阵秋的怪异天象里的一抹亮色！

      此时，窗外秋雨淅沥，非常适合三两好友，一壶老酒，就着三分疼痛七分满足，十分洒脱喝一宿。因为人嘛，每个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有欲说还休的故事。有人说，桂花爱笑，一笑就有一对小梨涡；其实桂花也很爱哭，一哭就是一对肿眼泡！但是，回顾这一路走来的时光，似乎哭笑不得的日子更长，所有的悲喜，我都锁进了心房。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成长。

      都说，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我想说，日子悠长，无关痛痒，不如酿一壶美酒，独坐南窗，慢慢品尝。桂花盛开的季节，撒上几粒，称之为“桂花酿”！

不絮叨了，就着秋意，赶紧喝喜酒去！就此搁笔。

2022/10/6秋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