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到现在,我保持了一个很好的生活状态,除了偶尔的失眠、轻微的厌食和焦虑,我觉得自己很健康,可能这句话很矛盾,但这已经是我近半年最好的状态了。
在六月中旬之前我的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生活,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或者说我可以怎么生活,我可以做什么?
我之前说过可能我的精神上出了一点问题,也许是大脑损伤一直没有恢复,记忆力越来越差,无法在大脑里构成一个完整的逻辑,我变得迟钝、笨拙、不再聪明,更要命的是集中力涣散,很多工作我都无法处理。我唯一能坚持的就是每天六点起床,尽量让自己生活规律,和保持跟其他人的交流,我不能让自己坠入比这个状态更糟糕的状态。
我无法正确感知自己的情绪,比如明明很难过,大脑不能做出正确的情绪反应,难过几十秒或更短的时间,大脑就跳跃到其它情绪上去了。让你难过的时候都不能专心的难过,所有的情绪都变得很模糊。本来在想这件事,大脑不自觉的就会让你忘记本来应该想的事。
焦虑给我制造了强烈的躯体障碍,有时会在半夜出现濒死感,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心脏无力负担,心悸让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呼吸都很困难。
其实我是很幸运的一个人,这个话听起来似乎还是很矛盾。因为每一次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可以将我拉起来的人和事,让我重新构建自己的生活,这似乎是神明对我的怜悯。
六月底我开始恢复阅读和写作,阅读和写作成了我情绪的倾泄口,成了我糟糕生活的救赎。一个月的时间,我去公司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我对赚钱彻底失去了兴趣。我知道如果我花在阅读上的时间和心思用在工作上,我的收入可以是现在三倍,但赚钱对我目前的状态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我几乎每天都会泡在咖啡馆里看书写东西,这种状态让我的生活变得饱满,最近除了世界杯我对其它事几乎漠不关心。鉴于我糟糕的状态,我暂时回归一个人生活,也很少有时间朋友聚会,我不想去除了咖啡馆以外的地方。基本上我从早到晚都是自己一个人,每天上午睡醒就背着电脑去咖啡馆,坐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孤独感消失了,不再觉得一个人待着无聊。
好像每天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了,焦虑情绪好了很多,但我潜意识里还是很强烈的。剩下的只有一些焦虑症的躯体反应,濒死感没有再出现过。
虽然大脑的损伤对我阅读构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某种状态下的情绪应该是什么样的我的大脑里是很模糊的,我想不过是读得慢一点,我有的是时间耗在这里。
我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我怎么才能变得更好一点,这就是我生活的意义了。但我生活其它方面变得有些遭,比如因为久坐让我颈椎很疼。昨天晚上我从咖啡馆回家,走到半路我才想起,我因为要办事,所以开了车出门的,而我把车忘在了停车场。回到家里看见家里乱糟糟的,以前我是没有办法忍的,作为一个热爱整理的人来说我应该花两三个小时把家里做一次大扫除,但我很坦然的洗完澡就躺床上了,对乱糟糟的房间视若无睹。
说到生活的意义,我厌世的情绪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我的童年就没有什么大的梦想。我只想避世而居,每天与花草动物相伴,除了这些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兴趣,其实到现在这都是我的理想生活。
后来长大之后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理想生活,也不停的跟生活对抗。是的,我用到了“对抗”这个词。那天跟一个朋友说起的时候,他说你的对抗是因为你不够强大。我说,是的,我很弱小,但为了对抗生活我迫使自己变强。他说,变强之后是没有对抗的,你会对抗蚂蚁吗?
我想我永远都不能强大到把生活当成蚂蚁,我童年的理想生活也不可能实现。我想在现在的生活中能找到慰籍自己的事去做已经是当下最好的生活了,这也是阅读对于我生活中最大的意义。
生活太强大了,我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被裹挟到我厌恶的生活之中,让自己有对抗生活的能力,保持勇气与决心。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悲伤的坐在河边,河水很清澈,水里绿色的水草跟着水波摇曳。河对岸出现了小半座山一样巨大的菩萨和佛光。我心里特别难过,我纵身跳下河去,我在水里睁开眼,河水深不见底。菩萨慈悲的手将我托起,我跪在岸边对他叩拜,虔诚又悲伤。
这应该是我六月中旬之前丧到极致时留下的潜意识,它以一场救赎的想像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是的,也许我过的并不好,但是正在变好!
也许我过的不好 但是正在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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