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二题

玉兰花的启示

花事二题

今年过了春分，玉兰花便开了，比往年开得早。玉兰又叫辛夷，木笔，有白色、紫色、黄色等品种，我更喜欢白玉兰。花先叶开放，花白如玉，花的外形极像莲花，盛开时，大轮花瓣展向四方，春日照耀下，白光耀眼，花香似兰，芳香馥郁，因其植株高大，树型魁伟，开花位置较高，宛若一位高贵典雅的公主，亭亭玉立，神采奕奕，自有其只可仰观，不可亵玩焉的圣洁气质。花满开后，花瓣便开始次第掉落，这时，树上树下，两相绚烂，捡起来摸一下，一片片花瓣状如婴儿的小脚掌，有肉肉的质感和淡淡的香气，娇嫩的花瓣一旦离开她生长的树，便会很快颓败，洁白花瓣上开始出现斑斑锈迹，是非常无可奈何的事。由于花期短，只有7~10天，所以每年春天每当玉兰花开的时候，我一定会珍惜机会尽可能天天造访她，仔细观察这花朵的一生。

近处赏花点有泽秀园，以及南苑小区东门进去的路旁，前者是散植了几株，是点，后者是行道树，是线。而远在城里的玉龙潭公园有一片白玉兰林，那就是面。总想像着这么美的花，若那一片玉兰林里的每一株树都齐刷刷开放了，该是多么壮观的景象，应该有如天女散花般的仙境之美。因为这个公园远了点，不能随时或每天都去，常常是根据这儿的玉兰开放的情况去推测它，然后择日而去，然而，好几年了，我总没有看到想像中的壮观景象，要么是只有几株开着，其他的若无其事，要么就是已开过了，也许是我来的时机不对吧，今年我住在了城里，离它稍近了些，这天正好是周日，且天气不错，且也正是玉兰刚开的时间，总觉得这回应该能逮着它全开的盛况，可以一睹风彩了吧，然而去了一看，仍是失望，一大片玉兰树，只见灰褐色的密密麻麻的树干树枝中，仍只有稀稀落落几株开着花，看着如此光景，我灵光一现。

原来树也和人一样，一个班里的学生虽同一年出生，然而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学习成绩有好有坏，参差不齐，一个家庭的姐妹兄弟间脾气性格也可能迥异，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即便是双胞胎也只是外形高度相似而已，也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差异。树也如此，虽然是同种类同时栽种，并不意味一定会同时开花，要允许它们各自按自己的树龄开花，每棵树只能按自己的节奏去生长。如果一棵树到了花期，它自然会开，想阻止它开花都不可能，如果它没开，那是还没到它该开花的时候。

梭罗说：“如果一棵植物不按照自己的本性生长，那它就要死亡。人也是这样。”

海棠是否依旧

花事二题

“清明时节雨纷纷”，每年清明都会有倒春寒，或阴或雨或冷，而今年清明降温后，6日，7日是刮了整整两天两夜狂风，只好闭门在家，听狂风肆虐的声音：它掀起窗户护栏上的铁皮顶又摔打下来，撞击之声不绝于耳，更感到狂风的威力，令人想起那个关于风和太阳谁能让人脱去衣服的寓言故事，我虽宅于室内避风，风仍是从门缝，窗缝挤进来，我把衣服加得更厚，裹得更紧了，但我还是感冒了，一切外出游玩赏花之美好想法均告歇息，不禁担心：人处室内都会感冒，难道公园里，山上的花，能抵挡得住这强劲的风力吗？它是否也会“感冒”？不知是否“海棠依旧”，怕该是“绿肥红瘦”了。

于是今日路过小园，急急探望，见海棠，桃花，樱花，仍开得正好，并非想像中一派被风摧折花落的残败景象，倒奇怪了，看来词中所写并不见得是事实，想那柔弱的花瓣竞也禁得住风吹，并不是所有的风都会吹落花瓣，是否能吹落主要还看花的状态，是在开的状态还是落的状态，若在开的状态，风的作用说不定是可使花开得更快，正如养生所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若在落的状态，即使没风也会自落，这时有风才会让花落的更快。

所以对于李清照词更可以理解为是有我之境，借海棠说心中之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