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给爸看病的19天里,我们总是在不停地等候中。7月10号在家乡医院手术后,医生说活检三天后出来,开始了第一次的等待,带着忧伤、焦虑不安的心等待着,三天后结果出来了,初步确诊为喉癌,因着突然的噩运,全家人陷入痛苦中,后来家人商定到上海复旦大学附属耳鼻喉科医院治疗。
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上海,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小单间,当天晚上就在医院门诊排队挂号,排了一夜的队第二天上午挂上专家门诊,医生给爸做了喉镜,又把从家里带来的活检样本重新化验,让我们第四天再来拿病例单,这是第二次的等候,在等待中白天我们到医院打听患同样病人的情况,晚上家人一起唱诗、祷告、读经,似乎这样我们的心才能在奔波、等待和焦虑中得到安息。面对癌症无能为力,家人在一起哭泣。
周四上海医院同样确诊为癌症,活检报告为早期,右边喉有小区癌,医生给我们开了住院单,妹妹从三楼跑下一楼办理住院手续,做好这些后,住院部医生告诉我们,等电话通知什么时候住院。这是第三次的等待,是没有期限的等待。我们只好回到租的房子里等候,在等待中神为我们预备的新的住处,一位上海姐妹乐意接待我们到她家住,解决我们在上海住宿的困难。姐妹教会的小组得知我们家的情况,又给我们爱心奉献,让我们一家人在患难中得安慰!看到在等待中的恩典,家人尝到恩典的甘甜信心增添了。四五天的等候中仍然没有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又担忧了,心里的声音出来了:爸什么时候才能住上院?等久了会影响爸的治疗啊!我们在等待中听到一些人的声音,上海医院床铺很紧张,等1、2个月是正常的,咨询了已经住院的病人,他们也等20多天或等久的。听到这些声音,我的反应,我们要在上海住一个月吗?焦急占据我们的心,虽然有爱心姊妹的接待,也不能打扰那么久啊?爸的嗓子越来越不能说话,让人更加担忧。没有信心地祈祷着,没有减少沉重的心。除了忧愁,焦急,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只好继续等候。为了不让爸着急,我们去了上海明珠塔和城隍庙游玩,也去了教会参加礼拜。
恩典总是在我们无助时降临, 第七天的下午医院打电话过来,通知第二天上午八点来住院,上帝又一次为我们开道路,全家人向神感恩!我们等候了七天住上院!住上院第二天,爸做了手术,家人只能在病房里等待,三个小时的手术后爸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又呆了一天,家人有半个小时在监护室观看病人。不同的塑料管插入爸的身体里,心痛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又害怕爸看到我们伤心,带动他伤心,我们努力克制自己,用纸擦干眼泪。手术后的第二天九点多回到普通病房后,我们和他说话只能借助笔和纸,现在他完全不能说话了,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喉咙里插入小指头粗的管子,旁边附上两条细管,鼻孔里插入一个食管,手臂上插入针管,身上还携带镇痛棒。从住院到爸进入普通病房,我们一直没有看到给爸手术的医生,直到晚上六点查房,一位年长的医生带领带着几个年轻的医生近来,我们询问了爸的手术情况,那位年长的医生告诉我们,病人右边喉癌细胞范围比较多,整个右边都切除了,有些影响其他器官,比我们之前预期的差,病例单一周后出来再确认和接下来的治疗,在我们病房呆不到5分钟就离开去其他病房。
第四次的等待,让我们家人再次陷入伤痛和灰心,这次等待中我们配合护士照顾病人,我妈和弟弟在医院照顾爸,我负责给做饭,送饭。每天从医院和住的地方来回奔波,身体和心灵都很疲惫,晚上躺下就睡着了,祷告减少了,也没有了家人聚在一起祷告读经的时间。心越来越沉重,像海绵从水中拿出来一样。疲惫的身体加上沉重的心灵是我整个人的状态。祷告变得不断重复和单调,没有信心,阴沉的心似乎有些麻木。脑海里呈现以色列出埃及在旷野的场景,他们前面刚经历神的恩典,神迹奇事,后面遇到困难就埋怨摩西,我发现自己很像当年的以色列人,真是我的写照啊!从爸看病到现在不断地经历上帝的恩典和预备,在面对即实的困难仍然没有信心和盼望,在看得到的恩典中有一丝丝的信心,过后又会被现实的困难压垮。越发看到真实的自己,软弱是我的本像,信心,恩典,刚强都是神赏赐的。神没有以我起伏不定的信心待我,乃是透过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看我,待我。耶稣是我心灵深处地依靠。
“洪水泛滥之时,耶和华坐着为王;
耶和华坐着为王,直到永远。
耶和华必赐力量给他的百姓;
耶和华必赐平安的福给他的百姓。”
(2018.7.29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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