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先知先觉”
有人问我对“先知先觉”的看法,谨以浅陋,直抒胸臆。
老子指明:“上士闻道,勤而行之。”(四十一章)
即使上根上器天赋很高的“上士”,也是要先“闻道”,而后勤行。
其遵循的唯一正确的根本途径是“为学日益,为道日损”,(四十八章)乃“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六十四章)须计日程功,方能成大器。
他不谈先知先觉,恰恰相反,强调要“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十四章) 从而突出了大道的传统性、继承性和实践性,否定“自发性”。
究竟从古至今的大圣人,有否先知先觉?
我说:没有。无论
老子、如来,以及惠能等,那个是先知先觉?
都是知行合一,从修道实践中获得真知,进而得悟大道的真谛,乃渐在长期,顿在刹那。
此之所谓“顿悟”,实在是相对而言,且系不断渐悟于刹那中升华,实现悟道的质的飞跃;
嗣后,又以此为起点,再积“渐”成“顿”。如此循环往复,以至达到“无上正等正觉”。正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
至于某种特异功能的感知,虽属“前识”(预知预见),但离圣远矣!
乃是“感而遂通”,接收了宇宙中传递来之信息,亦是“后知后觉”之一种而已。
一九八七年二月,于病困中,我曾整理一本笔记,取名《困悟录》,在封面写下:
困而后悟,因困而悟;
不困不悟,悟由困生;
且困且悟,困随悟解;
困困悟悟,道自此进;
性因此复,吾复何憾!
我本是一无所有的一介凡夫,得天地之独厚、独钟者,乃在于
“困”字,非一时一地之困,非一事一物之困,非一病一愁之困,非一己一家之困,诸多困苦,纷至沓来,困之大,困之久,困之极, 乃得于艰难困苦中,反观、反思、反行,而有所悟,且方有所悟,困又随之,反反复复,以迄于今,何有于“先知先觉”?
尤未尝敢以大觉大悟自居,第不过于《道德经》中老子之大道略识“之无”,冒昧称之为“破译”,愿尽其全身心的力量,当个大道的“通讯员”而已。
正是:
因己困困,情系世人;
愿以心悟,解彼心困;
道路遥远,举步维艰;
杯水车薪,幸赖众力;
弘扬真经,化己济世。
溯往抚今,困惑滋多,但愿上下以求索,亦冀高明正我之妄、解我之困,是以无时或忘求师访友之念。今也勉为其难,不敢私其愚者之一得,借作野人之献曝,惟期化为铺路之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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