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风有点冷。我关窗的空儿,雨越发大起来。
听得出,雨滴串成了一串串,更有力地打在地面上,打在树枝上,打在窗外的冬青上,啪啪啪,很清脆,却被风吹乱了节奏,也凌乱了我的心。
妈妈这时候该睡着了吧,阴雨天,她会不会更不舒服?
自从妈妈生病,我时常被一种无能为力煎熬着。妈妈对未来无助恐惧的眼神,妈妈越来越憔悴瘦弱的身子。像手里的沙,想留留不住,还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粒一粒地消逝…
这种帮不上忙,还看着亲人受折磨的无能为力,竟是最抓心的痛。
自身的苦痛,肉体的,精神的,其实想熬都能熬过去。最爱的人病痛、分离、失去,想爱不能,想帮无力,才是人间最大的苦痛。
胖子说,其实人最大的无助,莫过于临终时,亲人都守在身边的无能为力。
那个时刻,我从没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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