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白哪儿去了呢？”

        小文又瞅上了宠物市场里的兔子。

        上街时总是宠物店的笼边流连忘返，两眼放光，赖着不肯走。

        “妈妈，给我买个小白吧！”

        搞不明白，孩子对毛绒绒的小动物为啥会有这么大的喜好呢？

        会不会是人类演化过程中存留在基因里的嗜好？动物的皮毛能让人保暖，动物的肉能让人胞腹充饥。让人见到这些动物时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欣喜感。

      文妈拗不过小文的央求。也许是觉得小文很孤独，从幼儿园里回来后，不是看电视就是到处乱跑，有了小动物作伴，会让她更安心一些待在家里。

        星期天，小文兴高采烈地提回来了两只很小的白色兔子，它们被关在一个淡蓝色的铁丝笼子里，只有每只有半斤左右，是从公园边笼物商店买来的。

        两只兔子趴在笼子里，白色丝滑的细毛，长耳朵耷拉在弓起的背上，耳朵内皮肤透着粉红色，晶莹剔透的红眼睛与通体雪白的绒毛搭配起来，很是惹人怜爱。

        小文把全家人吃的青菜从笼的缝隙伸进去喂了它俩，又在工地的边上摘来了不知名的草，叶子。去外面玩的时候，小文也提着这装着两只白兔的笼子，引来了一群孩子的围观。

        城市里摘不到野菜，只能每天从超市里买些便宜的菜，或者用米饭喂这两只兔子。小文经常把它们从笼里抱出来把玩，手捧着兔子，用脸蹭兔子的绒毛。文妈担心孩子接触它不卫生，不得不经常用洗发水给兔子洗澡，再用吹风机吹干。兔子沾水后，蓬松的绒毛全消失了，贴在了兔子的皮肤上，活像是外星怪物。

        没过多久，早上起来，一只兔子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不明不白就死了，是因为感冒还是食物中毒，还是受伤了，谁也不知道。反正她娘俩要养兔子时，我既没赞成，也没有反对，不然我还真说不清了。

        小文还是有点心痛的，两只兔子只剩下了一只，显得有点孤单，于是又闹着文妈再买一只兔子，给剩下的那只白兔作伴。

        既然都养了，也不在乎多一只。文妈买回来了一只黄褐色的兔子，这只兔子买回来的时候，比先前买的两只要大一些。黄褐色的兔子比白色的兔子显然更加强壮一些，眼睛也不是红色的，是黑色的，它更像是野兔，食量也要比白兔要大得多。

        小文在长大，兔子也在长大。

        两只兔子一个月长到了一斤多，它们需要的菜叶越来越多，排出的粪便和菜叶残渣也越来越多，这些垃圾成了大人的噩梦，每扫不完的粪便，清不完的菜叶残渣。天气热了，一旦打扫不及时，臭气熏熏。

        幸好那一层只有我们一家人居住，把兔子移出了房间，把兔子关在了公共卫生间的洗手池下面，也方便清洁，仍然无法消除炎夏时兔子窝里散发出来的气味。

        这两只兔子长得很快，特别是那只黄褐色的兔子，体型很大。可能是兔子进入了青春期，特别躁动，一不小心让它们从笼子里溜出，它们会沿着楼道乱跑。

        有一次那只白色的兔子从七楼跑到了楼下的院子里，钻进一堆废木头里躲了起来。小文拖着老爸打着手电筒找遍了整栋楼，最后才从木头堆里把它找出来了，而老爸弄了一身的脏兮兮的灰。

      那只黄褐色的兔子足足长到了五、六斤，小文却不愿意把它关在笼中，而是把它们放出来。它会跟着小文走，也会进卫生间去拉粑，还会扒在小文的身上，抱住人的大腿。很担心它们会把小文抓伤或者咬伤。   

      兔子曾几次跑到楼里别人家里面去了，钻到床底下，突兀出现的大兔子把邻居吓了一跳，幸好楼里的邻居都知道楼里有个经常抱着兔子的小女孩。

      为了喂养小文的兔子，文妈常常一大早就去大楼下的超市后门收集剥下来丢弃的菜皮，那超市剥菜的大妈惊讶地看着她问：

          “你们天天就吃这个？”

          这两只兔子是养得最成功的，也是养的时间最长的。

          很长一段时间，小文都在念叨。

        “我的小白哪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