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文/竹马

妹妹

妹妹。当说出这两个音节时，显得异常的轻快和愉悦，又夹带着一丝羡慕。妹妹，大概是这世界上兄弟姐妹中，最幸福的人了吧！

妹妹今天13岁了，豆蔻一般的年纪，在我面前还是孩子一般的心，是啊，她本就是个孩子，该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笑，也可痛痛快快，大大方方的哭。

记得异常清楚的就是，13年的那个夜晚，毫无征兆，你架着七色云彩，意外而又必然的来到我身旁。第二天早上一醒来，看的眼前的这个小生命，丑丑的，全身红红的，皱皱吧。当大人开玩笑一般，把你放到我手里的时候，有一种奇妙又异常亲切的感觉，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你是我，你像我，你又完完全全不是我。

然而，随着这个小怪物的出生,她好像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欢乐。那是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丧失了所有，所有家人的关注都在妹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要给一个称为妹妹的人分一半。而那时，你唯一能给我的，就是犯了错，我也要为你承受一半的责骂，那种害怕，失落，嫉妒而又委屈的心情，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就这样持续了挺长的时间。也许真的是血浓于水吧，随着你慢慢长大，现在才发现真正离不开你的，反而变成我了。那是一个夜晚，白天才开过视频的我们，晚上又开始寻找对方，在视频那边，可以看到她的脸红扑扑的。她突然很淡定，很小声的对我说，“姐姐，我今天晕倒了，我生病了。” 那一刻，真的就和自己的孩子受苦没什么两样，那一刻，极度害怕，无缘无故的晕倒意味的什么。不过，万幸的是最后的检查，没有大问题。也是那时，我才意识到，我是有多么多么爱她。在姐姐的眼中，我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健健康康，扎两个辫子，问我要钱买雪糕的小丫头啊。

原来，你已经陪了我这么久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旁。原来，我比想象中更爱你。遗憾的是，没有能和你一起长大。没有能牵着你的手去学校念书，没有能帮你骂走欺负你的男孩子，没有能听的到你的心事，没有能和你一起穿不同颜色的花裙子。

其实，真的好想陪你一起长大。听你叫第一句不清晰的姐姐，看你走第一步蹒跚的步子，收藏你第一颗掉落的犬齿。如果还能再来一次，我一定用笔，用照片，用日记，用心记下每一个时刻，等你长大后，再一件件讲给你听。

你的长大啊，让我高兴又失落。长大的你，不断认识新的朋友，不断学习新的东西。不再喜欢芭比娃娃，也不再钟爱粉色。也有了自己悄悄的不可言说的小秘密，你不肯告诉我，宁愿告诉你的小日记本。我终于不是你无话可说的人。我应该感到高兴啊！高兴你终于不再缠着我，高兴你终于长大了。可是为什么却还是会有小小的失落与心酸呢！你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了。

家乡的公路越修越长，我却还在怀念淡淡的从前。总是会想起某个被斜阳拉的老长的下午，我放学回家，你在树下等我，然后我拉着你的手一起回家，手里拿着我给你的零食，两个影子一长一短，你笑的那么灿烂。说着：姐姐，你回来啦。

感谢上天把你送到我身旁，感谢你陪我那么久。嘴硬的我，一向善于隐藏情感，从来都不会说我想你，也不屑于接受你任何爱意的表达。就算是在这里，你不会看到。我也不愿意说我爱你。

因为我更想，陪你一起长大，等你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