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2.25
英子出生在一个极其偏僻的小山村,那里大山环绕,交通闭塞,与外界唯一的通道就是山与山之间环绕着小溪而行的一条小道。
十二岁那年,英子过五关斩六将,成了邓村小学第一个应届生考上初中的学生,英子兴奋的拿着通知书跑回家,气喘吁吁的大喊道:“伯,我考上了,考上了,收到通知书了!”
“好!好!”英子的父亲用颤抖的手接过通知书,认认真真的从下到下、从左到右左右的仔细的看着,似乎手里拿的就是皇上的圣旨一般,他认真的看着,时不时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嘴里喃喃自语:“考上就好考上就好,再也不用放牛了。”
英子的父亲,一个大字不识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一辈子没有出过大山,就盼望着英子能够跳出农村,上大学。英子的祖上就是农民,祖祖辈辈的农民。
英子考上初中,就意外着要到十几里外的乡里读初中,要离开家,要有生活费,这对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父亲喜在心头,愁在心里。
八月中旬,英子背着被褥,带着简单的行李去铜乡中学报道。父亲则靠人力背去一张夹子床(一种简单的只有两个木条中间用绳子攀缠做成的可以折合的床),十几里的土路,肩抗步行。
英子上学的学费解决了,可是生活费仍然是个问题。学校有食堂,可以用现金买饭票也可以用粮食兑换。
英子家不缺粮食。父亲勤劳能干,母亲勤俭持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劳作,家里粮食穴子高抵房梁,不缺粮食吃。八十年代末期,经济落后,农村人挣钱更难,家里就缺钱。
英子每周的生活费都是父亲拿粮食兑换的。可是家里的粮食想运到学校确实需要费点周折。十几里的山路,弯弯曲曲,高低不平,又没有汽车之类,家里唯一有的就是一辆架子床,用牛拉着的那种。
父亲经常赶着架子车给英子送粮兑换粮票。有时间天下雨刮风,路上泥泞不堪,就不能及时的送粮食,英子就得委屈自己,找同学借着用,可是那个年月,同学都不富裕,也会出现借不到粮票,就只能饿肚子。
有一年冬天,天格外的冷,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月的大雪,山路本就难走,再加上大雪封山,交通直接阻断了。
又到了兑换粮票的时候,英子已经缺了几天粮票,忍饥挨饿几天。看着外面冷风嗖嗖的扭动着树枝,发出哀嚎一样的惨叫,鹅毛大雪纷飞,整个的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可英子怎么也没有闲情逸致赏雪,肚饥难耐,课间都偷偷的往窗户边瞄一眼,期盼着雪停,期盼着父亲呼叫她的名字。
一个课间,英子终于盼到了父亲熟悉的身影。只见父亲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色棉衣,腰里缠着一根绳子,身上落着厚厚的雪,眉毛胡子都结了厚厚的霜,浑身冒着热气的站在教室外面,眼巴巴的向教室里望着。
英子什么也不顾的冲出教室,“伯,你咋来了,这么大的雪?”英子激动的说。
“给……你……送……粮……食……”父亲嘴有点僵硬,一字一句的说,说话间从衣兜里拿出一沓金黄的和绿色的粮票,递给英子。
英子赶紧双手接过还带着父亲体温的粮票,泪水早已夺框而出,肆意的流着。
英子知道,这样的天气,父亲是舍不得赶着架子车出来的,他怕冻坏了牛,再说路上也无法拉车,那只有肩抗。父亲用肩膀抗着粮食走了十几里山路,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的,把粮食送到学校。想到这,英子的泪更是肆无忌惮流在脸颊上。
父亲看到了,忙说:“傻闺女,哭个啥,饿着了吧!”他急忙用粗糙的又干裂的手帮英子擦去脸上的泪水,故作轻松的说:“伯还年轻,不让你饿着,赶紧拿着粮票回教室上课吧!外面冷。”
说完,父亲头也不回的向校门口走去。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雪更猛了,英子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泪如雨下。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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