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砚者的歌》
那是一块石头样式的方正。
我看清了它的颜色，
却不知道它的同僚里是否已有了异己，
揣着追随时代的独特。
主人常使我摩擦这物件，
我也渐渐猜测手中是高雅的砚。
可我仍懒得把动作放轻柔，
毕竟主人还在书房等候。
不见得用了自己的银两，
我便无心于此坐庄。
扛一桶溪水灌满砚堂，
拭几下臂弯的新创伤。
伏在地上赁一方丝巾，
碎步退出书房将黑血封紧。
园中的假山可不能供我研墨，
用土块又会令蹉跎。
改以何法应付还未知，
我心中似主人每晚刚归家般不知所措。
只好先将溪水倒入砚中，
再趁主人午休拆开高挂的红灯笼。
取出内里的木头骨架，
于砚额四周弯卷成弓。
清水渐渐和墨色晕开来，
突然好奇这碗墨与碗中的水喝起来谁更似干柴？
无奈我不得将这污水品味，
否则主人怕不再将给予我机会将过错更改。
研罢是否还须将木条插回......
何苦为自己预设累赘？
趁主人近几夜还都是醉归，
我该任由木头在书桌里积灰，
以便下次不至因自己的手让其沾染污秽。
我曾幻想着如主人点墨后作出的乌骓，
只身疾驰进万座英雄塑像颓，
见奇峰云下杨柳垂。
碎蹄下挡路的石碓，
踏着落霞孤鹜赶落日余晖。
主人的呵斥俶尔将现实拽回。
促膝在尘土上长跪，
我竟如当年无悔。
书完检验便与挚友相随，
亦或仅是为将真理追。
然而大门被陌生人从背后紧锁，
对质时已举起戒尺免其坠落。
数十人出谪一书生离城郭，
我抬眼便瞧见不少金句为我转头向左。
心中也无失落。
只拾起方正的砚，
再令主人才赐予的红玊滚的很远。
替键盘窥视蓝天，
带着笔砚到往挚友坟前。
画起今朝环合四面的青山，
纸张上仅有漆黑将白审判。
等墨迹快干涸前再打开方正的砚，
用坟边野兔的骨给砚加餐尝鲜。
山岗已阻拦我多年，
不过我无意向远方高攀。
倒是颇有兴趣徘徊向前。
总是主人坐拥万贯家产，
应也不会有心再向尘土开战。
我因此露出笑脸，
掬一捧山泉，
想象着摩挲温香玉软。
我啃食着野兔呢喃，
墨汁竟突然泛蓝，
变得有如溪水清湛。
洒在地上它化作蜿蜒，
被后人掬起当作山泉。
山崖金雕孤身盘桓，
好在天色还不晚。
我的心好像在一刹与挚友相连，
划着一叶小船，
不在乎地忽视掉甲板上未配备桅杆。
单手将砚稳端，
试图磨出些候补山泉。
作一幅漆黑对白的审判，
卖出以养活温香玉软。
金雕接过画作的瞬间，
我慌忙将新创伤埋进了臂弯。
——子木
子木用了两三天才写出来的，本意是歌颂劳动者，接过好像有一点点偏思考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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