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
虽不似某些教徒,信天神而待主庇护。国人崇敬天空,喜欢未知,倒也仿佛是传承。日落而息的劳累,望向穹顶酸痛便减削了。生末驾鹤,通天升魂,年初拜天仙,奠祖上,是人们极少排斥的。或许人们惧自己的封建残留被惊鸿一瞥,要常掩耳盗铃地斥责一切传统与现代的交融,大多却还是忍不了在夜深祈求魂魄免受业火。
大千喧嚣不止,开天之说是上溯多少历史都存在的。而传闻异辞中,6378似乎未被求出过,即便如此,微尘与炽热地心之遥,也不容我寻衅。皆是杳杳不可及,那能窥见一抹华光的星月,自幼时便撩拨了无数次心弦。灯下飘着书声朗朗,知晓“守得云开”方能“见月明”,反倒不自觉地为常曦望舒感到叹惋——为那我不曾感受的广寒。想来恰巧,朗朗书声又告知,在百尺危楼,星辰会变得“可摘”,或许是偏见,总以为在高处,能有伴着自己、注视着自己,却不扰过自己的人或物是绝美的。于是,这份喜爱注定铸定了。埋在心中冻土吧,切莫出些谵语,将其贶于外人。
还没有忘却,那大我十几岁的堂兄。幼时相见不多,仅每每在回老家时相逢。故里的穹总是澄澈的。若恰逢万里无云,入夜后的星便幽悄地明灭在杳杳不可及。乡中夜间少有文娱,“古道西风”与“往昔峥嵘”也非孩提的我胆敢肆意向往的。随韶光如水过的除了堂兄的肩、便是静谧的闪着星的连月儿都悄悄隐去的一眼穹,与偶然的情真意切的不避讳舆论绯闻的二三声存眷。而今都还不知晓多少大事,那时更不曾领略污染等杂乱的滋味,不过知道,似此杳杳不可及的静谧,是地域及辰光的万幸馈赠。堂兄质直,从不以学业打破这静谧,宥恕我不必口头允诺考取如何的学府,我恣肆遐想寰宇的种种,在凉风飕过袂裾前,每每抛下逝者如斯。庄外声声犬吠传来,便自知该为门户上锁,来提防小贼潜进阒寂的庭院了。解衣欲睡确总在月色入户前,熄去光亮,心里却还忖量着杳杳不可及。
“阿瓦达索命!除你武器......”
几年前哈利又现身在荧屏,年终持的仙女棒便又有了寄托的对象。常忆起儿时在那些不必学树人先生念“秩秩斯干幽幽南山”的日子里,携几个不多相熟的玩伴满村疯跑,终归又到恍若是数十载前由乡绅建的古刹旁的礼花铺中挥霍还未被各自父母收回的风俗。购得后,也未曾像而今瞒着双亲开黑吃鸡那样亟,却总待到夜深,再打破那万幸馈赠。岿然立在黄土高原,似乎也能感受一丝“手可摘星辰”,可似曼恰的堂吉诃德骑士般高昂头颅透过辉光望一眼那偏疼万丈黄土的杳杳不可及时,怅惘便悄悄找上了我,或许是思念自己心中的“托波索的杜尔西内娅”,或许是思念“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总归确是身在故土,心绪却又颇似乡愁。纵使当下也可妄称自己意气风发,逝者也早已如斯吧。
桌上飘着书声朗朗,你方才将“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与“可据理臆断欤”还给老师,亦或还未有,即自己哄着开始“预习”。端坐着念“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便手舞足蹈地仿佛已“风雨不动安如山”;斜躺着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再望黄河便好像也似“微斯人”怆然;昏睡着呓“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便浑然不觉自己尚未若那喃喃舟子。挺立着诵早早发来的稿子,杂糅进种种名言及理解,红旗飘荡在一丈高时众人便转过了身,你趁机收起一抹自豪的笑,至靥靥然都沉浸于他人之功。至若惺忪洒几滴沷水,透下皮肤的刺骨印在后背,冷汗滴落在独自一人的陋居中高声宣扬大彻大悟:我竟也是你!
卧龙先生为子龙备好之三条锦囊,为玄德父子运筹之隆中对绝非古远的桎梏。无奈今世总有忧天杞人,置日夜精力于他人禾黍,且每每胡乱开口,不免令些有志之师道出胡诌,路人又不免回首望月,像站在月下的小人般,背向杳杳不可及。再撰些什么,令大智不群、大善无帮了。
望月的小人?想起三体,伴着罗辑的咒语发出,毁灭与新生已成定局,或许不只毁灭与新生。轻轻漫步在散步在游荡在匍匐在滚动在徘徊在暗黑森林,那我眼中的杳杳不可及也曾是、甚至现在是一个核心吧。或许也是无数不容我寻衅的微尘之遥所系吧!不知于他们,长眠在星月之际是否存在?不过于我,只痴痴企盼他们不要得知我的存在。逝者如斯间,痴痴企盼自己得以在远方伴着,注视着,却永不扰过。
想来银湾常年深居简出,总角却冀于常年经丘寻壑。桃李春风渐为江湖夜雨,渐只有椅上飘着朗朗书声。信息之良莠不齐确让明净存在的越似过隙,我不愿也无力追究从何起,只觉在杳杳不可及下,似乎有些湍急。幼时的谵语不免又在耳畔萦了,这样的幼童定还有吧,质直却渐渐如斯了——我闭上眼,只求片刻宁静——得以再将那万幸馈赠的杳杳不可及寻觅。
——2022.3.28写成
原创这篇散文让子木有些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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