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树

作者: TOKIWA | 来源:发表于2017-12-03 22:36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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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庄里有无数棵血红色的树,树中浆液流动,村民们奉血树为神明,每次都朝血树上供祭品,悉心呵护着血树,因为他们害怕血树,关于血树,先民们有记载:“当天地渐明,土壤肥沃,家和万事之时,血树将无限膨大,当天地渐昏,土壤贫瘠,家庭衰败之时,血树将改朝换代。”所以村民们与其说是朝圣,更不如说是对血树的恐惧。

    不过血树为这个村民提供高营养的水,就像是,河一样,但是比河水还要有营养,村民们只需要每天上中下三餐,接一点着血树渗出的汁液,一天的吃食便可以被打发,阿细和阿包两个住在这个村子里面,从小便从此长大,那时候阿细正在从血树旁边提着喝水的桶,阿包直接走上前去,帮着阿细提着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包对阿细有意思,但村民们都不说,看着这对儿新人慢慢的成长,阿包提着水桶,阿细在后面哼着歌儿,阿包给阿细写诗:

    姑娘啊

    转过头来看看我吧

    我是如此的需要你

    就像是干裂的嘴唇需要清泉那样需要你

    我们是如此契合

    就像是榫卯

    请和我在一起,我会爱着你

    请不要离开我,我会爱着你

    阿细每次听到这种诗都脸色涨红,用脚踢着阿包的屁股,边踢边大喊:“你个蠢猪,连诗都不会写,老这么尬我,以后闭嘴。”阿包便趁机抱起阿细,把阿细放在血树的一个枝桠上,接着就在树底下对阿细大喊:“你要是不和我在一起,就带着这棵血树上面别下来了吧!”

    阿细涨红了脸,赌气一般:“你这是威胁,看我下不下的来。”

    阿细小心翼翼的从枝桠上面站了起来,但是因为血树枝桠的浆液,一个趔趄,直直的掉了下来,阿包一个紧忙赶紧凑上去接住阿细,两个人躺在一棵小血树下面,阿包在阿细身子底下呲牙咧嘴,阿细赶忙想要起来查看阿包的伤势,却被阿包抱的紧紧的不松手。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松手”

    “你这算是强迫。”

    “我就强迫了怎么着”说吧,阿包吻上了阿细的唇,两个人抱的越来越近,他俩旁边的血树汁液汩汩流动,仿佛涨大了些。

    2

    阿细和阿包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小孩子,阿细阿包和小孩子,就成天去血树边上打浆液,但是全然不像之前的阿细阿包,两个人仿佛媒有什么话想说一样,就静静地坐在树下,阿细在打毛衣,阿包仔细的研究着血树,小孩子就在旁边和小女孩一起玩儿。

    “诶!你看咱家小孩的流氓样儿,跟之前的你是不是很像?”

    “哈!这是好事好么,在这个村庄里,不是只有爱情么?”

    “啊?”

    “我说,在这个村庄里,只存在爱情。”阿包那双盯着血树的眼睛转过来温柔的注视着阿细,你知道血树需要的是什么?它需要爱情,你还不明白么,古书记载的,家和万事血树将无限膨大,就是说这个,在这个村庄里,没有亲情,因为每个人活着就直接去喝血树上面的汁,没有友情,这个村子里面的人没有朋友的,有的只是女朋友男朋友,妻子丈夫这两种关系,没有闺蜜死党,这个村庄里,都是成双成对,她们互相不说话,从小开始他们就祝福一对对新人,但是,从来没见过他们之间相互交谈过,唯一交谈的,就是妻子与丈夫,或者女朋友与男朋友,很奇怪不是么?我遇上旁人,都不想何其多说一句话。”阿包开始神情激动。

    “em……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我从小到大还真没有过任何朋友呢!”阿细随声附和,但并没有停下织毛衣的手。

    “而且你没发现么,当我们两个关系越来越好,越来越紧密的时候,我们家门前的这棵血树,就越来越粗么,这说明什么?”

    阿细盯着血树,以前一个人可以环抱的树,确实到现在,已经三四个人才能换成一圈抱起来了。

    “嗨呀,血树不也得长么,就像你一样,越来越肥。”阿细打趣着。

    阿包一脸不开心,然后抱起阿细

    “就你聪明!”然后开始吻,旁边的血树又开始膨胀。

    3

    不知何时,阿包开始觉得阿细无理取闹了,阿细也觉得阿包彻底的不可理喻,比如因为阿包不再在她发小脾气的时候抱住她,也不再给她说那些蹩脚的诗,而且每次一吵架,阿包就坐在血树下,不说话一整天,阿包心里面也在想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两个人缺乏了交流,结果怒气值飙升,阿包心里面也存着气(凭什么每次生气都是我让步,我这次坚决不让)阿细心里面也存着气(切,谁稀罕)两个人就任凭气堵在两个人的胸中烦闷不已。他们不知道,血树早已经粗的,需要十个人才能合抱起来了,要是他们注意到,也肯定不会发生那样的后果,但你是知道的,生气的她们俩就像是两头固执己见的犟驴一般,谁会去注意一个血树!

    终于,血树持续的吸收着怒气值,开始粗的需要二十个人才能合抱了,树根拔地而起,在底下咚咚的颤抖着,大地随着血树的血流也开始蹦蹦蹦蹦跳动,阿包意识到事态不妙,紧接着血树从根部开始,嘣!炸裂了,阿包赶紧扑倒阿细的旁边,巨大的血流压将她们俩冲着往前跑,使他们俩贴的紧紧的,阿包在冲撞中竭力护着阿细不被伤害,自己撞的横七竖八,呲牙咧嘴。

    噗呲一声,阿细笑了,紧紧的钻到阿包的怀里,她想起来相遇的那一天,她就是这么压在阿包身上的,阿包这次可真是撞的呲牙咧嘴,所以没办法去给阿细一个吻,纵使他是这样想的,也没有力气,最后,他俩随着血流,从一个大洞口流出,紧接着一阵刺眼的光,他俩躺在了一片白白的软绵绵的东西上面,阿包终于可以动弹了,他俩接了一个吻,便在着软软的白色当中任自己身体干瘪下去。

    4

    画面开始从阿细阿包两个干瘪的身体无限缩小缩小,直到看不见他们两个,只能看到一大摊血红贴在白色的姨妈巾上面,桃子将姨妈巾扔到垃圾桶里,心情极度烦躁。

    “喂!你讲不讲道理啊!到底是谁不理谁!你把话给我说仔细喽,最后一句话是我发的,你这么大半天不说话,咱俩到底是谁不理谁你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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