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的人穰岁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爱过客也,多少之实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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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只是我们短暂人生的过客,很快便在我们的记忆中被抹掉;还有些人,却在与我们插肩而过之后,让我们的心为之改变。
曾有个朋友告诉我,人这一生中到老能记住的人的面孔不超过40张。
初次听到,有些震惊,细想人生漫漫路,遇到的、相识的,一月或是一年也不止40个,而最后能记住的区区40个。炎炎夏日,感受着风扇的力量,思绪回到那些个至今未曾忘记也不知何时就记不起来的人儿,也不知都可还好?
1、“傻”昌明
小时候的村子,经常有讨饭的人来,肩上搭着一个白色或是黑色的饭包,前后两个口(电视剧里算卦人用的那种)。母亲常念叨外公年轻时孩子太多,养活不了,也经常去讨饭。每次在村口看到有人经过瘫在地上歇脚,或是有人直接来家里讨饭,做饭的时候总会多做一些,那个时候自己很小,只记得那个碗很大很大。
在诸多讨饭人中,其中有一个,无家,靠劳动换取吃饭。他的名字叫昌明,经常在几个村晃悠,多数在农忙时机会来我们村子。老家人热情好客,待人诚恳。昌明来了就会让他住果园的房子,吃饭与自己同吃,开饭时间,只要去哪家哪家都会给他一碗饭。
昌明具体哪里人不知道,听母亲说是北山那边的(我们是南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人有点傻,也不知道有没有亲戚。
这样的一个人,小时候经常吓我们,却也是我们成长中的一员,在那个童真烂漫,和蔼可亲的老家,他成为我们为数不多的可以和发小之间谈论的人。
这么多年,一袭绿的发黑的军大衣,依然在脑海里。
03年非典,每个地方都人心惶惶,除了喷消毒液就是吃板蓝根,每天听着新闻里播报的感染人数,每一天都很慌,慌得让人不敢出门,更不敢与去他人有沟通。
那年的冬天很冷,领居家的苹果园在村的西边的最外面,风口处。平时很少有人去,这天听到领居家吵吵闹闹,才知有人听到苹果园房子里有声音,进去一看原来是昌明,而且感冒了,应该好几天了。
那个时候母亲还懂一点药理,家里备了很多药。看着这么一个人,母亲和领居家的嫂嫂露出了至今为止都不曾忘记的揪心与为难。救还是不救,一个无家之人,一个流浪汉,感冒了,是不是非典?
多年之后,在镇上上学住校,住在一家大药店批发的楼里,有一天听到大街上有个人的声音,听着很像是昌明,站在楼上向下面含昌明,回头,果然是他。看见我们,一口一声岩岩,岁女,问吃过饭了吗?说吃过了。
一个傻人,什么都记不住,多年不见,却记得我们的名字。
人生中可能会有很多时候,让我们做选择,也许会有性命之忧,做出了选择也留下了价值。
2、太爷
击器而歌,拊掌而舞,祈于天地,以其吉也。
每当严冬已尽、冰雪初融、春暖花开、大地复苏之时,先民们就杀猪宰羊,用自己获得的劳动果实,祭祀“神灵”,祭祀祖先。
社火,是一年之中最热闹之时。村子只有13户人家,每年都是与隔壁的村子搭伙来办社火。过了正月初六,社火的举办就会慢慢提上日程,每一家的小孩子都必须去,男的女的,大的小的。
从正月初八开始到正月十七谢幕,几乎每一天早上和晚上吃完饭,翻个沟去隔壁村子练习。年年如此,直到上高中。
隔壁村的村头第一户人家就是盘太爷家,盘太爷只身一人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没有妻子没有儿女,但家里收拾的很干净,院子是民国事情的土窑,下面可以住人,上面可以放哨。
村头第一户,去太爷家也成了我们的一种习惯,或是一种过年的仪式。
一直都不知道盘太爷的年龄有多大,我小的时候就觉得他应该六七十了,他身体一直很健壮,自己种地,自己做饭,自己从集市上挑担子换东西,耳朵有些聋,跟他说话,需要很大声,人很慈爱。我们去他家,他总是会把做的馍馍第一时间拿出来给我吃,怕不够吃还硬塞给我们。
去年回家,听父亲说盘太爷去世了,两个村子合起来,大伙把他的葬礼给弄了。
愿他在天堂过得好。
时间这把利器,慢慢的让我们忘记过去,慢慢的让我们忘记一些人儿,用文字记录下这些,或许下一刻忘记时再看看就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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