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家里打电话,母亲同意借给我钱,但爸爸提出附加条款,明年暑假必须为他工作,我想都没想便说:这辈子再也不会和废料厂有半点瓜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努力忽略疼痛,专心上课,但那感觉就像有一头狼咬在我的下巴,我还被迫坐在课堂上。
在查尔斯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服用过布洛芬,现在我开始像吃薄荷糖一样吞下它们,可它们只起了一点作用,疼痛来自神经,而且疼的太厉害了,自从开始疼痛,我就没有睡过觉,因为咀嚼太疼,我也开始不吃东西,这个时候罗宾把此事告诉了主教。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从桌子那边平静地看着我,说:“你的牙齿,我们该拿它怎么办呢?”我试图放松脸上的表情。
“你总不能这样硬挺着,过完这个学年吧。”他说,“有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事实上,非常简单,你父亲挣多少钱?”
“不多,”我说,“自从去年他的全部设备被哥哥们弄坏,他就欠了一屁股债。”
“太好了,”他说,“我这里有申请助学金的书面材料,我相信你符合条件。最好的一点是,你不需要偿还。”
“我听说过政府的助学金,”爸爸说过,“接受政府捐助,就等于把自己交给光明会,他们就是这样拉拢你的。”他说,“免费给你资助,接下来你就成了他们的人了。”
这些话在我脑子里回想,我曾听其他学生谈论过助学金,我对他们敬而远之,我宁愿离开学校,也不愿被别人收买。
“我不相信政府助学金,”我说。
“为什么不?”
我把父亲的话告诉了他,他叹了口气,朝天看去,“修这颗牙要花多少钱?”
“1400美元。”我说,“我会弄到钱的。”
“这笔钱教会可以付。”他说,“我有可自由支配的资金。”
“那是神圣的钱。”
主教无奈地摊开双手,我们默默的坐着,接着他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一本支票簿,我看了看题头,是他的个人账户,他给我开了一张1500美元的支票。
“我不会允许你因为这件事离开学校。”他说。
支票就在我手里,我如此动心,下巴疼的如此厉害,于是我将支票攥在手中,过了十秒才把它还了回去。
我在校园冰淇淋店找了一份工作,煎汉堡和舀冰淇淋,在两次发薪日之前,我靠忽视逾期未付的账单和向罗宾借钱度日,所以每月两次当我的账户进账几百美元,几个小时内就花光了。九月底,我满19岁时,身无分文,我已经放弃了修补那颗牙的想法。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1400美元。此外,疼痛也减轻了,要么是牙神经坏死了,要么是我的大脑已经适应了疼痛的冲击。
不过我还有其他账单要付,于是我决定卖掉我唯一值钱的东西,我的马——巴德。我打电话给肖恩,问马能卖多少钱,肖恩说杂种马不值钱,但是我可以向爷爷那样把它当成狗粮去拍卖,我想像巴德被放进绞肉机的情景,然后说,”先去找个买主吧。”几个星期后,肖恩寄给我一张几百美元的支票,我打电话给肖恩,问他把巴德卖给了谁,他含糊不清的说,卖给了一个从图埃勒过来的家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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