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五月初始,蔷薇花初绽放,簇拥墙头的粉色花朵在百花尽去时傲然开放,拉开了夏的序曲。
但在村子里,蔷薇花并不多见,梧桐花和槐花还在开着,不过也已到了花敗枯荣时,阵阵槐花香和纷纷飘落的花瓣随着这个即将离去的春天一起,归于尘土,终于此夏。
五月,核桃树上结满绿色的小核桃,在一片浓绿的叶子间当真难辨。
院落的月季花,大红的,紫红的,开的正欢,燕子三三两两飞来飞去,小狗伸着舌头追逐嬉闹。天热了起来,风也不似清凉,我们在这个渐行渐远的春天里,静看人间芳菲尽。
夜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散发着迷人的光,这光流进眼底,满目温柔。坐在微风荡漾的街头,问儿子怎么还不困?他望着天上的月亮说:我把月亮当成了太阳。
五月的池塘格外热闹,大人孩子钓鱼嬉闹,在塘边一隅,大簇野花静悄悄的开着,喜欢野花,不论尘世纷扰,守着自己的世界,无拘无束,独自精彩。只是那艳黄的色有点刺眼,让人见了便再难遗忘。
黄昏的池塘分外安详,天边的落日和塘边的树木倒映在毫无波澜的水面,对镜梳妆,镜中的枝条和树叶清晰可辨。今日无风,水面静如死寂,还好有树木和落日为伴。这平静如水的日子啊,总有些陪伴刻骨铭心,因为有你,才不孤单。
黄昏时,夕阳的余晖洒满池塘,给水面镀上一层金黄,这一汪清水,装得下万物欢喜,也经得起尘世哀愁,莫名的,温暖又感动。
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时间会把我们每个人从别人的孩子都变成别人的爸爸妈妈。
小姨家的二层楼上,推窗望去,东面的卧虎山和水库,南面的黄花山,眼前的大片菜园,楼下道旁的小河,傍晚十分菜地里依然农忙的人们,和地里飘起的滚滚白烟,窗边的无花果树上结下了青色的果子,地下的狗狗自由的奔跑,夕阳渐渐退场,属于这个村庄的夜晚也已拉开帷幕,我跟儿子站在这里,不想离去。
樱桃快熟了,青涩的果子上泛着红晕,像娇羞的姑娘,又如你浅浅的笑靥,让人沉醉让人留恋。
爸爸发小的草莓园,每回回去,儿子都要跟姥爷去采摘,爸爸的发小,待我如父般亲切,每年秋天,都会为我备好自种的山核桃,山枣等。年少时总不能理解他们这种感情,无话不谈,即便天天碰见,也相看不厌,长大后似乎懂了那句: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人啊,生来孤独,才需要朋友,温暖而有力量。
安静的池塘,水面没有一丝波澜,大树一动不动,沉迷垂钓的人儿,内心一定静如这水面,爸爸坐在中间最是显眼,当他钓到了第一条鱼后,开始有点上瘾,安定的守着鱼竿,此刻,除了闷热,便是安静。或许,远离喧嚣,留有片刻宁静,在这纷繁的尘世间,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清早起床,爸妈院子里那些叫不上名的花全开了,初夏的朝阳映在红的紫的粉的花瓣上,分外夺目,儿时爷爷养着一院子的花,爸妈亦是爱花之人,我是懒得养这些花花草草,特别不喜给它们浇水,大概是小时整日替爷爷伺候他那满院的花草心生厌倦之意了吧,家里阳台的几盆花草也都是爸妈硬给带来的,我不是爱花之人,但每回看到爸妈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会满心欢喜,爱美之心罢了。
见了84岁的姥爷,无论春夏秋冬,都喜欢戴着帽子和花镜,穿着衬衣褂或中山装,姥爷的门前也养满花花草草,还能写得了毛笔字,瘦瘦的他,内心坚毅,去年夏天看了他二十岁读书时班级里的篮球照,感动又感慨。
那朝阳般的青春是多么的可贵,而我们终将老去,蓦然回首,看旧时光里的自己,打个照面,道一声:你还好吗?
想来,从年少轻狂到古稀耄耋,短短几十年,能平平淡淡度今生,也没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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