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哲学的慰藉
中世纪早期著名的哲学家波埃修(480-524),早年他被送到雅典,在那里掌握了希腊语,并接触到了亚里士多德主义、新柏拉图主义和斯多葛主义。
510年,他被提升到狄奥多里克宫廷宰相的位置,后来也备极尊容。
然而,尽管声望很大,官阶显赫,但他还是因严重的谋逆罪嫌疑,而被判剥夺了各种荣誉,受到了长期监禁,最后在524年被处以死刑。
波埃修是中世纪早期把希腊思想特别是亚里士多德的某些著作传到西方的最重要的中介者,他留下了很可观的哲学遗产。
他论述了所谓四种人文学术,即算术、几何、天文和音乐的论文,他把这4门学科称为四大高级学科,以区别中世纪学校中的三学科,即语法、逻辑和修辞学。
他的著作获得了经典的地位,而且后来被包括托马斯 阿奎那在内的重要哲学家作为阐述古代作家和基本哲学问题的权威著作来引用。
在监狱服刑期间,波埃修写出了他的名作《哲学的慰藉》,这本书在中世纪广为流传,而且影响持久,连乔叟也翻译了此书,而且他的《坎特伯雷故事集》有一部分就是以此书为蓝本的。
《哲学的慰藉》是一本对话集,是作者自己和一个作为哲学之化身的人之间的对话,对话涉及到命运、自由、罪恶等主题。
在该书的前几页,波埃修对哲学做了一个寓言式的描绘,这个描绘我们如今仍然能在欧洲的许多大教堂的雕刻门面上看到。
他之所以用这种寓言式的方式看待哲学,最初起因是当他在狱中饱受煎熬时,他试图靠写作来克服自己的忧郁。
当波埃修从哲学发现,世俗的善和快乐不能给他真正的幸福,一个人必须转向最高的善,而哲学是引向这种善的学问时,他就从哲学那里得到了安慰。
但是,除了这种寓言性的解释外,波埃修还给哲学下了一个更专门的定义,称哲学为“对智慧的爱”。
智慧这个词负载了这个定义的整个内容,对波埃修来说智慧意味着一种实在,某种自身存在的东西,智慧是产生万物的有生命的思想,在爱智慧的过程中,我们爱的是思想和产生万物的原因。
2.共相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核心在于如何把人类思想的对象和存在于心灵之外的对象联系起来。
心灵之外的对象是个别的、杂多的,而心灵之中的对象则是单一的和普遍的。
例如,在通常的讨论中,我们使用“树”和“人”这样的词,但是这些词指的是我们用感官感觉到的实际的、具体的树和人。
看见一棵树是一回事,思想它则是另一回事。我们看见的是特殊,而我们思考的则是普遍。
当我们看到一个特殊事物时,是我们把它放到某个种或属之中。
树在我们的语言中代表所有实际存在的树,包括橡树、榆树等,而“人”也包括约翰、珍妮以及其他具体的每一个人。
那么,在一般的语词和具体的树和人之间的联系是什么呢?
“树”仅仅是一个词,还是指存在于某处的某个东西? 如果树这个词指的是在这个具体的橡树中的某种属于所有树的东西,那么这个词就是指普遍的东西,因而,共相这就是一般性名词。
关于共相是从个别事物中抽象出来的说法,使得波埃修得出这样的结论:
类存在于个别事物之中,而且当我们思想它们时,它们就变成共相了。
共相以这种方式同时存在于对象之中和我们心灵中,在事物中实存,在我们的心灵中对思想。
虽然波埃修把他的分析仅限于类,但这种共相不仅包含类,而且还有别的性质,例如:公正、善与美等。
两棵树之所以都成为树,是因为作为对象,它们由于包含使它们存在的普遍基础而互相类似。
在波埃修看来,共相既存在于事物之中又存在于我们的心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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