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永远的痛
一、新生活的开始
86年三家庄乡中学初中毕业后我被录取到解州中学。当时老师们称我们为三类苗,一类苗子在康中,二类苗子在运中,剩下我们盐湖区中考排名在200名以后的学生来到了这里。当时的高中不像现在这么多,录取的学生也很有限,老百姓收入也很低,能上到高中确实不易,我是幸运的。毕竟高中正式录取的名额太少了,全县也就几百个。班里也有一些高价生,学费是50元一年吧(我们是15元一年),记得是这样。15块钱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恐怕没有人拿不起,可是对当时我们的父母来说确实是非常不易的,更别说50块了。
开学报到的时间是两天,我是第二天来报到的。父亲骑了辆自行车,我坐在车后架子上,后架的旁边捆着我的行李,父亲骑行70多里驮着我到了学校。父亲是高兴的,尽管他今后的日子可能更艰难,因为每月还要供养我的生活,他仍然满脸喜色,当年我们村里好像就我一个人考上了高中吧!
当时校门就在现在文庙对面的大门的地方,当然不是现在的样子,进了校门面前是一个圆形的大花坛,花坛后的东西两边就是现在文庙前的马路,文庙的东西各有一排平房,两边都有许多学生在办理报到的手续,父亲给我交了学费,去宿舍放下我的行李,骑车返回去了。
我们班的宿舍满了,学校把各班没有住进宿舍的男生统一安置在会堂的舞台上。会堂大概就在现在朱水大讲堂的位置吧,会堂的舞台边上砌了一道墙,把会堂的舞台和观众区域分开了,舞台有个后门,进门就上台阶,因为这是舞台,高出地面1米左右吧。里面黑洞洞的,只在最南面有一个窗,窗外就是校外的围墙。这里就是我们安身的地方了。舞台很大,东西两边的地上一个接着一个铺满了同学们的床铺,是的就睡在地上,这种情况我完全适应,因为我在三家庄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睡的,原本想来到高中了能改变一下,条件能好些,没成想还是没变,不过很快我就不为这件事纠结了,原来睡在宿舍里的情况比我们这里更糟糕。宿舍里有土炕,可是每个宿舍人都太满了,每个学生只有一砖半位置,也就三四十厘米宽,被子一个挨着一个摆放都放不下的,晚上若是回来的迟了点,想睡下去是很困难的,只能残忍的睡在其他同学的身上,然后才可能慢慢的睡进去,就像楔钉子一样的往进挤。所有的同学都只能侧着身睡,想翻身吗?对不起,翻不动的,想上厕所吗?你最好别去,回来就睡不进去了。哈哈,哪里有我们在舞台上自在!这里打个滚都行!
1986年的秋天是美好的,然而留给我没有太多的记忆!人们往往对于幸福的生活没有太多的感觉,而对痛苦的过去总是记忆犹新,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这个道理吧。秋去冬来。1986年的冬天让我真正领会了小学课本里的一篇名字叫《中条山的风》的文章,驻守在我们解州的一个解放军叔叔留给我们的杰作。“条山一场风,年头到年终;一天进嘴四两土,白天不够夜里补。”秋天的风还温和些,到了冬天就大不一样了。刮风的时候,—开始只飘着细小的尘沙,眨眼间,大叶杨被刮得东倒西歪,地上的干草落叶被刮得到处乱飞,大粒的沙石生气似的敲打着窗户,真有点天昏地暗的架势!舞台的窗与其说是窗,不如说是个洞口,根本没有窗扇,开始学校给钉了一片竹席,可是哪里经得住我们中条山的风的敲打,没几天就破烂不堪了,也没人再管过。被子一夜工夫就盖上了一层土。早晨起床,满嘴沙子,叫人觉得牙碜。这些都还算好,只要你睡觉不露头就行,住在宿舍里的同学还有更糟糕的情况。
两三个月后,同学们彼此也渐渐的熟悉了,有些比较会来事的同学慢慢住进了解州同学的家里,宿舍里也挤的慢了些,可是更严重的问题又来了,就是有太多的虱子和跳骚,能把你抬起来,一个晚上能睡一二十分钟的好觉就不错了,刚睡去一会儿就会被跳骚咬醒,找又找不见,摸也摸不着,只有它吃你的份,你还无可奈何。哪里有我们在舞台上睡得舒服。白天的课堂上也总是睡到一片片。现在的孩子们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恐怕有些学生连什么是跳骚都不知道吧,这里科普一下,不然同学们仅仅靠查字典或着上网搜素是理解不好的。
过去的年月过来的人对跳骚、虱子这类东西是熟悉的,这两种动物都是人身上专门吸血的寄生虫。产生的原因主要是由于人的营养不良加上卫生条件差,越是贫穷的地方这种东西越多。平时它们在你的身上吃饱了就爬在衣服的缝隙里或者的炕上的土里。童年的夜里,等我们睡去后,母亲天天晚上都会在灰黄的煤油灯下翻开我们的衣服,为我们捉虱子。逮住一个后放在两个大拇指的指甲中间,个崩一下挤死一个,个崩一下挤死一个,母亲的两个大拇指的指甲很快就染成了红色。捉虱子是每个母亲每晚给孩子必做的一个功课。女孩子们的头发里也经常是爬满了虱子,记得是上小学1年级的时候,我看到我前排的一个女生的头发上有虱子在出出进进的跑,我就伸手去捉,被老师当堂发现,美美的打了我几板,以后就再也不敢管这样的闲事了。现在想起还感觉手疼。
往事已成空,
恍如一梦中。
岁月里,太多变幻,
只有让她走。
故事里拥有,
梦已随风,无法寻求
得失谁多谁少太多种
问你可能看透?
往事如梦,
旧梦里永远不再有
冷风中太多愁,
丝丝飘入秋风中
往事如梦,
梦醒后何时再相逢?
我始终不曾放手
问你
何时跟我走?
往事如梦,
在风中随你到永久
烟雨中太多梦
曾有过,泪与虹
往事如梦,
泪干后何时能回头
路总在,离别后
风起
谁独上西楼
申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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