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更生(原创)(微信公众号:bbmskp)
这么多年过去了,班长,你还好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我们应该忘记一些事,但是不能忘记你说过的一句话:一名军人,要有超人的耐力和奋斗不止的毅力。
你是我们进入军营的第一位老师,也是我们爱情生活的导师,你与影的爱情故事曾感动我们很多次,曾让我们身着绿色军装骄傲地走下去。
——写在前面的话
塞北,仲秋的夜,已是彻骨的冷了。
楼道里穿着大衣的哨兵小心地跺着脚,发出轻微的“咚咚”声,提醒着晚睡的秋虫要做好冬眠的准备了。
窗外,秋叶无声飘落,被风卷起又抛下,最后挤在不知名的角落。
简陋的房间里却很暖和。在一片静谧中,透过霜染的琉璃窗似乎能嗅到远处飘来的马奶子葡萄的清香。
雪白的灯光下,一张长条桌,展放着一封影写给军的信。
军知道,与影相识完全是一种偶然。
影是北方一所师范院校的在校生,她的一名初中同学是军所在军校的同学。于是在几次有意无意的邂逅之后,军与影便有了书信往来。
终于,在双方躲闪游离的目光中,他们几乎同时发现他们相爱了。
像所有的恋人一样,初恋的日子平淡却又富有激情。军与影两地间信鸽频飞,两颗心躁动而矜持。
那年暑假,就在军与影共同吟唱“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时候,一切都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军突然接到命令,要从军校调往一座塞外古城执行任务。
军校毕业前,军被分配到离南方老家很近的第二炮兵某基地,正准备报到的时候,新的命令却下来了。
于是军与其他几名同学火速赶往河北某地参与集训一批参军入伍的大学生学员。
军令如山倒,一切都是秘密行动。
当军风尘仆仆地踏入训练基地时,才意识到临行前没有告诉影关于他的行踪。
然而,军也知道这些行踪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最亲爱的她。
来不及安顿,军急忙找寻营区外用的公用电话。
几经周折,电话终于拨通了。
伴着不安的心情,几句道谦的话语后,军感觉到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那边先是一阵沉默,尔后便是影小声的抽泣。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联系不到你,我很着急……”
“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
无声的秋季里,秋虫似乎听到了激烈的心跳声。
一切,又归于平静。深秋,依然安谧和谐。
在军的眼里,刚入伍的大学生,一身便装,一腔抱负,派头十足,言语不卑不亢,清高无比。
然而,初入军营的他们又是一脸好奇,这些“天之骄子”们最爱问的就是:“班长,什么时候发军装?”
军安慰他们不要着急。
军知道,穿上了军装就意味着什么。
天天与大学生学员相处,总让军时常想起同为大学生的影。
记得刚进入恋爱状态的时候,军曾心虚地问影:“你喜欢我哪一点?”
影当时笑而不答,只是扶正了军的贝雷帽,然后紧紧地盯着军的眼睛。
从影温柔美丽的眼眸里,军隐约觑见了自己身上的绿军装。
军从小就敬慕军人。高中尚未毕业他便踏进军营,从南方的一座小城一路北上去寻找儿时的梦想。
军当兵六年回了三次家,每次回家,全家都欢天喜地的,特别是母亲总是让他穿着军装走亲访友。
军知道,穿军装的他,是亲人的光荣,当然也会是影的骄傲。
大学生学员学队列动作并不像他们搞学问那么爽快,卖力地模仿与笨拙的动作使军想起了他当新兵时的模样。
于是,耐心地教,往往对应的不是虚心地学,而是狡猾的逃避与应付。
猫与老鼠的故事经常在训练场上演,这也是军与大学生学员之间必要的交流方式。
然而,军知道,学员们称他为班长,要不是的训斥而是知识。
当然,时间能说明一切。
通过相互磨合,直到教学相长,集体的每一个的进步和成绩都会使他们欢欣鼓舞。
一群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聚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可能就是事业与爱情了。
当初开班务会时,问及有无女朋友时,大家都守口如瓶、讳莫如深;后来雪片般飞来的情书暴露了诸多隐私,当然也包括军在内。
同所有的新训大学生学员一样,大家每一天都很劳累,可每一天都在坚持。
因为每个人背后都有一双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有亲人的,有朋友的,当然也有“她”的。
让军欣慰的是,影的来信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让军每天都生活在温馨与甜蜜之中。
痛并快乐着,快乐会忘了痛。
猴精的学员们不久就洞察了军与影的秘密,于是影的每一封来信都使军赚得一片欢呼。
年轻小伙子都是多情的种子,他们积极督促军赶快回信,甚至友情提供部分参考内容及言语片断,让军的回信显得更有诗情画意。
或许是怂恿的结果吧,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军欣然接受了影来基地探望的要求。
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秋风依然劲冷。在古城的小火车站站台上,随着一列火车缓慢地停靠,军用大衣紧紧拥抱住风尘仆仆却满面春风的影。
“来看看你那帮哥们儿。”影笑得很甜。
军却显得很尴尬。
漂亮的温柔的影的到来,在营区周围引起不小的轰动。
首先是广大学员们探头探脑的寻觅,再就是中队领导吩咐食堂准备饭菜接风洗尘,最后则是大队领导知冷知热的寒暄和看望。
热情之后,则是感伤。
终于,在与军独处的时候,腼腆的影很伤感的说:“看来我在这儿呆不长了!”
“留下吧,没事的。”
除了强硬的挽留,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影悄悄走的时候,是深夜,寒风刺骨。
穿着绿军装,昂首挺立的军,在那个小火车站站台上与影挥手告别。
在火车的汽笛声中,军紧紧拥着空空的军大衣,心随着车轮震颤。
站台上,昏暗的灯光下,留下了一抹单薄的长长的影子。
随后,是漫长的等待,一切都显得那么遥遥无期、飘渺不定……
终于,在大学生学员即将结业的前一天,军等到了来自远方影的一封信。
信里有一首小诗:
绿色向往
——写给新时代的军人朋友
绿色是清丽的诗篇
生命是诠释的过程
傲骨斗风 青春沐雨
交付你的日子
春的温柔里付出
夏的狂热里追求
秋的丰满里充实
冬的思考里净化
你说
于得失之间 成败之中
失去的是一份得到
失败是另一种成功
我读懂了你
在晨曦里伟岸
在晚霞中辉煌
在星汉下耸立
站是一座山
倒亦是灿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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