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秋说,他不适合你
一定是相逢找远秋打听了,远秋看着我的眼神有笑有怒。她是在我身边看书的伙伴,却不是第一个知道那里有个人叫蓝轩的。我心里虚,还没等走到教室就招供了可能会遇见的人,“有个男同学他说经常看见我们在这里上自习。”
“我知道。”她笑笑的,“我还知道你见过他两次,大姐让我帮你看着点。”
她穿着棉质的白长裙,上面是白色绣花肚兜和白色开衫,头发高高的挽起,挎着棕色的布质书包,不知是书太重还是裙子太窄抑或是鞋跟过细,走起路来略显颤抖。而我却穿着牛仔裤,白色的有点复古样子短袖,一双平底鞋走走停停。“看什么?我们不打算讲话的。”
她也许不信,但这是真实的。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爱情。
“他说这些你信吗?我信吗?当你是三岁娃娃嘞。”她不屑的笑容很好看,如果我是余鹏也会着迷于她!
“你爱信不信,反正不是真的。”
“你不过是缺少一个伴,你心里也有空缺。”她随意的这句话,烙在了我的心里,我何尝不是孤单的人?
他已经在那里,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教室去环顾寻找。他明显微笑了,接着又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远秋看见了没有,我猜测她就如往常一样,坐下,打开书包,擦桌子,拿出书本。我听见她在我背后因为灰尘咳嗽的声音。
不到十一点,她在背后拽我的衣服,暗示我可以去吃午饭了。我回头的时候,不经意间暼了他的位置,他可能有课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你有话要说是吗?”如果不是她忍不住了要说什么,我们应该会自习到十一点半,那时饭堂才开门。
“你知道的,”她盈盈笑了,“你还是了解我的。我们去玫瑰园里走走吧。”她是个有文艺气息浪漫的女子,爱各种花。
阳光灿烂,有点睁不开眼。 六月的玫瑰园满是芬芳,红的,粉的,黄的,白的,各种颜色的玫瑰竞相开放。我曾一度怀疑这是月季,他们开放时间颇长,几乎四季都有。轻轻的凑过去闻一闻,闭上眼睛深呼吸,淡淡的,不,是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她闻闻这朵,嗅嗅那朵,白衣飘飘于姹紫嫣红的花丛中,刹是好看。我站在旁边在阴凉处寻了石凳坐下来,等她。
“你也该来放松一下,放轻松么!”她一面说着一面走到我旁边,坐下来,顺手也把包卸下来。“你们不合适,他都没有勇气走过来打招呼,这样的人有意思吗?”
的确,他没有明确的招呼,我们不过是这样远远的熟悉的陌生人。他不会干扰我的学习,我也在他的世界之外,“这样不是正好?他是他,我是我!”
“可是就我对爱情的了解,爱情不是这样的。而你,会越来越多的关注与付出,他不适合,也不值得!”她语气中肯,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我没有谈恋爱!”我有些恼火他们的不理解,这个只见过几次没说过几句话连电话号码都没有留的人,是谈恋爱吗?
“但愿吧!爱情一定要有双方的付出,否则你会很受伤,就如曾经的我一样。”她声音越来越小,低垂眼帘,有点黯然神伤,也许她是想起来那个让她心绞痛的人了。我没有听他们公开讨论过,但直觉告诉我那个让她伤心的人是我们熟悉的人。
“我来的比你们晚两个月,错过了你的故事。”
“也好,没见到我憔悴心疼的样子。不要和我一样,用那样的痛来领悟!”她是真的很受伤,这一个学年都没有完全伤愈。
“其实,没有多久,我们在一起只有半个月。那半个月每天一起上自习,一起吃饭,我们还一起去爬山,一起看电影。就像一场梦,我最投入的时候,他忽然说这样影响不好,就一下子推开了我!我的世界里都是他,发芽的他,他却硬生生的要抽开离去,不管不顾我的血肉模糊,痛……”眼泪就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把头扬起来,似乎要与眼泪抗争。
“他给你原因了没有?”我总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的世界里有因有果。
“没有,可能是听什么人说了风凉话,他说是性格不合。那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争取过了,努力去挽回过,可是他的爱走了就是走了,你明白吗?”她的脸色苍白,看着我的眼神很空而迷离。在那段爱情里,她迷路了。
“那是他不懂得珍惜,会有更好的人在等你。”我真的很怕她心绞痛再犯,听说当时相逢她们打了120,是背着她下的六楼,一群人去医院守护。他,却不曾露面,不再有任何希望。那么绝情的男子,她也该决然的放手吧?“”电视里都常演,爱一个人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甚至是去死;而那个人已经不再顾惜你的身体健康,他值得吗?身体发福,受之父母,我们要为了父母而好好的活着。”
“是啊,我会好好的活着,给他看!”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那个中文系才子不错啊!”“啪!”我一巴掌拍死了只大蚊子,黑白相见的腿,肚子都鼓鼓的。
“他挺好的。这里蚊子太多,要不我们走吧!”她站起来,先理理头发,把衣服往下拽拽、拍拍,拎起书包挎上。
我把书包往背后一丢背上,可以跨步向前了!
“蓝轩,真的不适合你。”她说了,而我却当作没有听见,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接下来到暑假的一个月,我一直会去那个教室自习。没有承诺,带着远秋和相逢的不理解,我还是去了。就和以前一样,我们只是自习。
渐渐的,我有点奇怪了。奇怪的去关心他来了没有,如果他不在,会揣测他是去上课了还是做什么其他的了。偶尔,他的不到来会让我心烦,我开始写日记了。
七月十五日,各个院系都考完试了,收拾行囊离开。中午我还是去了那个约定的教室,空空的教室,只有我自己。站在窗口,可以看见很多人正在离开,他们拖着大箱子,向校门行进。太阳那么刺眼,他们头顶的太阳伞如蘑菇一般,遮住了他们的神情。就在那梧桐树下,我看见一对人,紧紧的相拥,是因为别离么?见不到彼此的四十五天,是多么漫长啊!他们需要这样正式的告别,而我,正是来和这个教室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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