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是一封写不出的情书。
那是一天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一起爬上了高山。我躺在地上,闻着草香,看着无垠的蓝天,有一片云飘过,我都心跳加速。
而你坐在前方光滑的石板,哼着歌、招呼着后面的朋友快一点。不经意的朝着我笑了一下,风吹起来了,拂过耳畔,年少的我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美曲子。
小憩,是给爬在前路人的奖励,能早早的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这种收获最令人喜悦。而我最大的收获,是一次忘不了的邂逅。
当所有人都到来,白炽灯就锁定了你,你永远是焦点。没唱歌,没跳舞,只是简单的说笑。我对着你,你对着所有人,你又看向我笑开了颜,而我却仓皇的低下了头。春风亲吻着绿草,绿草随风别起了腰,想要却承受不住。
人们想留住的永恒,往往都只是一瞬间。他人不经意的一瞬间,就是别人的永恒。
我们一起走进了李子林,偶有几个小小青涩的李子。年少不经事,总喜欢破坏成文的秩序,是叛逆,也是炫耀,正当风华,正值青春。于是,我们都采了一两个果子塞进嘴里,酸酸的涩涩的,舌头发木在拒绝,这就是尝试的代价。
所以,好多人都扔了,而我默默的把李子吃完,正因如此,这味道,我能记着一辈子。我偷偷的看着你,你没扔,也没有吃,而是装了起来。可能太涩,吃不下,可能是亲手摘的,舍不得。
造作总是要付出代价,无论你是青葱少年,还是耄耋银丝。我们也一样,许是他们丢的小李子太多被农人看到,农人心塞。虽不是农人的根本,但是自家的东西也容不得别人糟蹋。
接着,铺天盖地的咒骂声袭来,我们一群人如惊弓的鸟儿,四处奔逃。有生之年第一次跑的那么拼命,因为被逮到肯定是要告诉爹妈,那可真是当时承受不起的一场狂风暴雨。于是,我们奔跑,跑着跑着就散了。
下山的路就那么一条,挤不完我们所有人。我生性无争,或者说我不愿同流,所以我沿着地埂摸索着下山的路。可是,我和你就走散了。当然,你走的是正路,虽然走的急,磕磕碰碰,倒也无伤大雅,安然到了大路。
我一直盯着你的方向,我想叫你一起走地埂。但是,这条路危险,一方面照顾不过来,另一方面,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所幸,你安全下山了。
风又袭来,因为天暗了,有些刺骨,有些锥心。当我下了山时,衣服破了,全身也割了好几个口子。我闷哼了几声,自己一意孤行的做了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之后,即使再大的伤痛,你都不敢叫出声。因为,那叫自找苦吃。
风越来越大,是下雨的征兆。想起了你的笑颜,我凭着风声叫出了你的名字,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我怕你听不到,我有怕你听得到。怕你听到我自讨苦吃的呻吟,怕你听不到年少情窦的衷心。所以,我闭上了嘴,下了山该回家了。
自那以后,我喜欢下雨,因为站在雨里嘶吼,它能帮我隐藏一切。人们顶多看见了的是一个疯子,而不是一个懦弱自言的傻瓜。相比傻瓜,我更乐意做别人眼里的疯子。疯,就正好解释自己所做的,不合情理的一切,何乐不为?
我更喜欢听雨声。那天晚上就是春雨,春雨本就是润物的,霜冻的土地,发芽的种子。雨声更像你的喃喃低语,多年后我忘记了那天你说了什么,而雨就是你的声音。在我窗前的雨声,能对我说一切温柔的话语,洗净浮躁,不忘初心。
而后,有限的相见次数里,所有的画面都绘成了脑子里的底片。虽是黑白,却映着心中的五彩斑斓。直至如今,风吹起来,有数的底片就如幻灯片播放挂满风铃的房间里。叮当错落有致,反复前后有序。只是一直找不到开关,总会扰乱心扉,但凭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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