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念书多年,坐火车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每次去车站,一进候车室映入眼帘的必然是他们。火车站总是有很多人,很多人中他们也总是占大多数,即便是节假日期间学生多,但你总是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每次乘车都会有不同的感受,特别是对于他们,或许每次碰到的都不同,可是你感觉又是相似的。
你真的认真注意过他们么?他们不会是一个人,总是一群、一群人,或三个五个,或七个八个;他们也不会空手而来,往往都是大包小包领着,背上扛着,手里提着,放在地上便是简易的座位;他们不会穿光鲜亮丽的衣服,那身装扮使你一眼便知他们的工作;
我想,你是注意过他们的。我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要到哪去,仅仅此刻同在一个候车室,等列车把各自带到该去的地方。
你应该看到过,他们几乎没有一个是白白净净的,他们说话便是各地的方言,他们或几个人谈笑打扑克,或者偶尔一人默默发呆出神,或许你也曾想过,他们在想些什么呢?
你会经常看到,在候车室,酒几乎是他们必备的,或者啤酒或者白酒,总是能看到或闻到,就着火腿或辣条,一人一句谈笑风生,几句一口,不一会便喝完了。
如果你买到过硬座或者站票,那你对他们一定会有更为深刻的印象。过道旁,车厢结合处,站着,蹲着,坐着,躺着,靠着的人中,也多数是他们。你或许想过,这么久的火车一定很累,是的,因为你从他们疲惫的面容便可知道。
你也知道,车厢结合处的吸烟区总是烟雾缭绕,也总能看到他们,几人聊天,你分不清他们是否原来就认识,还是刚刚熟知,因为都是方言,都相似的装扮,都几乎一样的面容。
你一定认识他们。
我曾经与他们中的几个人聊过,那次去另一个人城市,买的站票,刚上车时人不多,便找了一个二对二那种座位坐下,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其余三个便是他们。正值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泡了一桶方便面,拿出随身带的一本书开始看。他们开了一箱24罐的小麦王啤酒,桌子上放了一大包辣条,鸡爪,鸡蛋。。。开始边聊边喝。我身边的那个大哥便问我多大了,念什么书,哪个学校等等,我便一一回答,那时候才明白或许在你以为的一些微不足道的方面,对他们而言却可望不可及。话说开,自然便熟了几分,于是他们便让我酒喝。出门在外,我一向话不多,或许本身早已习惯了安静,不起眼的状态。所以,更多的时候我都在聆听。原来我身边的那位大哥只比我大1岁,孩子都已经两岁多了,媳妇在家带孩子,他跟着村里的人出来打工挣钱。奔波千里,回家几天,再去下一个地方。提起回家,提前老婆孩子,他脸上总是笑着的,他给我看孩子的照片,白白胖胖,十分的可爱。至于他们的工作,却不甚了解,他们说的也不多,或许早已习以为常,也就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还有一次,学校新楼刚建,正值装修,他们中的一个给我们做管道检修,由于那几天天天能见到,便也熟了,话说开了,他们都很健谈。他说,像他们这样的还是比较轻松的,尽管离家千里,工作却不算太累,勉强称的上技术工,工资也和那些搬砖建楼的差不了多少。工程还有半个月结束,他们又将去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同样的工作。
我不知道他们每年要走多少地方,经历怎样的事情,但我明白,他们每个人都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他们每年奔波千里,心中都有一个归宿,那里就是他们的动力,他们的期盼,他们的希望。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们,我想我是不会在见到他们了,但是以后我还终将无数次的见到他们,不同而又相似。
此刻,正在候车室等车的我,一如既往的看到他们三五成群的喝酒,聊天。祝愿他们接下来的旅途能够一帆风顺。请原谅我没有在这里放几张他们的照片,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也在车站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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