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回忆

作者: 黄土高原的北战 | 来源:发表于2017-12-04 08:55 被阅读0次

    《土炕》

              文:北战

          记忆对于大多数人都是一个想起来而难以抵抗的诱惑了,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人的一辈子一生都活在记忆中,前半生是在生的记忆里,后半生是在梦的记忆里。倘若那天没有了记忆,那怕是没有了应有的生命力了。

          不同于南方的含情脉脉和温柔贤淑,千娇百媚和仪态万千,我们西北独有的铮铮铁骨,阳刚气息,憨厚淳朴和汉子情节,从一生在了那土炕上就有了。南方人好睡床,西北人青睐炕,这是跟当地的地理环境,人文历史,社会发展以及雨水状况而相呼应的。常见的是席梦思,西北人也睡床,但较之南方人是少的了。

            说起土炕,就像黄土给高原的烙印一样,将我的肤色,性格,教养等等一切粘在了那炕面子上面。大多数农家的炕多是正方形的,长方形的少见,记得小时候家里的炕是一个大通铺,炕上的墙角放着一个木制柜子用来装衣服和被子,现在回老家还能看到这样的大通铺。上次与珍君游玩至“中华回乡文化园”里面展览的地方有这样的一个大通铺,上面虽然铺了厚厚的一层土,但给来来往往的追溯回忆的人好多心理上的慰藉,呜呼!我西北的炕哎,你怎么总是这么诱人哩!

            不像盖房子那般,先人们多把新建一个炕叫做“盘炕”,我出生那会,睡的还是土块砌成的炕,上面是父亲邻近拉的红焦土,拌点麦草苒子做成的小方块状的厚约十公分的炕面子,待水分蒸发之后再上一层二泥,在炕眼门口用柴火或者驴粪或者牛粪烧至炕面子裂开口子算罢。就这样一个炕也就算是“出炉”了。就这简单不起眼的土炕,却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重量,不知道拉扯了多少子孙后代,也不知道多少嗷嗷待哺的孩童在这上面来到了这个世界。人们劳累忙作了一天后我想最惬意的事情就是躺到这炕上,把身子交给它了,任由这黄土亲吻着。城里的孩子因为条件好多是没见过这炕的,更别谈睡过了,席梦思睡的久了腰会疼的。好多上过山下过乡的知青在没了炕的日子里曾一度迷茫,席梦思睡的人丧失了理智。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了……

            现在倒还挺想念那时候拾粪的日子,羊粪,驴粪,牛粪凡能晒干烧炕的我都拾。父亲用席芨给我编的背篼,手里拿一个小铁铲,走到洼里去拾粪,牲口多的地方粪多这是每个农村孩子都懂的理。不大一会功夫我就能拾回来一背篼,慢慢的一背篼驴粪晒干够家里面那炕烧两三天的。后来自己家里养了驴,也不怎么拾粪了但是烧炕用的多数时候是驴粪,偶尔雨天下连阴雨,没的烧了便往炕眼里面塞一根椽,大都是腐朽了的不用的椽,那些榆木和松木好椽父亲是舍不得拿来烧炕的。

            后来,搬家了。但是我发现不管到哪里,家家户户都有炕,我一直以为宁北的人是不睡炕的,宁南的人只要有那种架子房的家家肯定都有炕,当然也不排除人家偏偏喜欢架子房不喜欢土炕的。没想到宁北的人也睡炕,只不过人家的手艺要巧的多,在炕的外面贴一层瓷砖盖住土,把火炉和炕眼门结合起来烧,一举两得,既热了屋子又暖了炕。多数人家烧的不是粪了,果农烧树枝,粮农烧秸秆,既不是果农也不是粮农的烧从煤炭厂里买来的煤沫子。简单省事还耐烧,不至于半夜断了火,致冷使炕没了温度,尤其在西北,一交九,寒冬腊月北风雪渣子的天气是司空见惯了的,人们都是不愿半夜再起来烧炕的。

          直到现在,我还是愿意每次回家睡到父亲为我烧的土炕上,除了没有插电热毯那种令人口干舌燥的感觉外,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种传承,一种后继。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少的人睡炕了,这几千年前就流传下来的文化我不想在我这儿就这么断了。它本可以申请一个世界文化遗产的,却被津津乐道的人们淹没在了社会的车水马龙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多的只是灯红酒绿的无奈,谁又能记起来曾经亵渎了这土炕的岁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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