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梅琛
中午11点左右,我发了一条朋友圈,内容是这样的: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配图则是教学楼附近正在盛开的玉兰。人们大多以为我太过扫兴,这样美好的季节,为何偏要吟诵这般悲情的诗句?不想多言,解释的太多,好话也变成了废话。不过让我略感欣慰的是,下午三点左右,一位刚刚结识的朋友在那条朋友圈下面评论道:今天是海子的忌日吧。茫茫人海中,我的悲喜,总会有人懂。
是啊。今天,是这位伟大诗人的忌日。
海子祭1989年3月26日,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那一年,海子只有二十五岁。二十九年过去了,人们从未忘记“海子”这个名字,每到这个季节,怀念海子的浪潮从来不曾停歇。我们怀念海子,怀念的究竟是什么?又或者说,我们真的是在怀念他而不是盲目跟风吗?
中文系的学生,但凡接触中国现代诗歌,便不可不知海子。很庆幸能够做丛老师的学生,在丛老师的课上,我认识了一个真正的海子。有太多的人诋毁海子的自杀,有太多的人不理解他对尘世生活那份沉甸甸的向往。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理解海子,毕竟我们都不是1989年3月26日经过山海关附近铁轨的那列火车,但我总觉得,每个人做出的选择都有一定的道理,有人选择生,有人选择死,这两种选择本身无论对错。如今,很多人致力于研究海子,研究他的诗歌,研究他那场赴死。研究过海子的人都知道,海子选择自杀,不是因为看不开这人世间的种种,而是因为看得太开。
你可曾读过海子的《九月》?如果没有,去读一读吧,你不会后悔的。上学期当代文学史考试的最后一道评论性写作,给出的篇目便有海子的《九月》。在此,我不再做过多分析,只是想提这一笔,写作这首诗的时候,海子仅仅二十二岁。很难想象,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如何能写出这等深沉的诗篇。他是中国政法大学哲学系的老师,他无疑是通透哲学思想的,甚至可以说看得太透。作为一个孤独时代的先知,他只能成为世人眼中的异类,他只好“琴声幽咽泪水全无,只身打马过草原”,这又是何等的心酸!恰恰应和了那句歌词——有些苦衷没人能懂,原来英雄也头痛。
二十九年前的今天,那是一个万物复苏的春天,海子身着一件白衬衣,平和地卧在了山海关附近的铁轨上。他走的时候带着四本书:《圣经》新旧约全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雅达尔的《孤筏重洋》以及《康拉德小说选》。他的遗言是:我是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教师,我叫查海生,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不难看出,这棵纯真的麦子在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无比清醒的。
二十五年,从天才诗人到魂归故里,他一直都在人间流浪。至今,他的诗篇仍在空中传响——
我有三种受难:流浪、爱情、生存;
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
结。
2018年3月26日下午四时零三分,写于创业与企业管理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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