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先生说,[你好久不发文章了。]
我说,[哎,太忙。]
这当然是借口。
突然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了。可能是北京的风骤冷,一开口就冻住了舌头,连叹息都做不来。这种叹息延续到了读完《白夜行》,被亮介和雪穗的牵绊搅乱了气流,才嘶嘶地发出声响。
一点都不动听。
在读书会分享这本书之前,我问了大家一个问题:
一个人可以为爱情做到什么地步?
我没有当即征求答案,但也大抵能想象到大多数人的回答界限。
在介绍故事的时候,我有瞧瞧留意每个人的神态变化。和一个朋友半小时前说,对不起,可能今晚的故事会让你感到不愉快。她后半程趴在桌子上,看着PPT上的文字和图片,眼神有些恍惚迷离。
后来水哥说,我们活着最大的真实渴求,就是别人毫无疑问的爱。这个东西没有太多的希望后,才去追求别的东西。
故事结束时,我发问,你们觉得雪爱亮吗?答案不一。
一直以来,[爱情]本身是个非常复杂的词语。林夕说,[若只是喜欢,何必夸张成爱],约莫着是这个意思。
但在亮和雪的关系里,我们很难用爱来形容。那些和爱有关的词语:温馨、浪漫、猜忌、甜言蜜语,都在这十九年的漫长岁月里被搅磨粉碎,连一抹尘埃都看不到。
但我还是愿意认为他们是相爱的。并不只是因为雪所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而是爱情中的另一种表现方式:付出和接受。
付出和回报并不是对等的词语。事实上,不止于爱情,世间大多事的付出,都无法换来“你所期盼的回报”。但爱情动人的地方在于,你可以看到心仪之人的[接受],这并非你所求,却足以慰籍。但这份接受,并不轻松。
熟悉的场景:
“天冷了,穿上我的外套吧。”“不用了,谢谢。”
“天黑了,我送你回家吧。”“不用了,谢谢。”
“你生日快到了,送你一个礼物吧。”“不用了,谢谢。”
寂寞的人,看到这五个字,格外寂寞。
接受是比回报更艰难的事。因为人要战胜内心深处原始的道德谴责,才能换来全盘接受的心安理得。每一个少年,大概都不会忘记第一次送礼物对方接受时,自己那头在心中乱撞欢脱的小鹿。
一个人可以为爱情做到什么地步?
付出和接受。
亮介和雪穗,把爱的两端做到了极致。
在写稿时,我躺在沙发上一会,只留下一盏微光。像一轮椭圆的月亮,在这间小屋子里格外耀眼。白墙映照得昏黄,感到一丝并不明显但确确实实存在的温暖和明亮。
大概亮和雪,就是走在这样的黑夜里。
而这样的光,日出时,便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多少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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