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240

在别人眼里我儿子弄成这样了好倒霉，可以理解，别人先前都不知道，觉得这是突发事件，像车祸，好好的一个人说坏就坏了，那意思。对于我而言，不全是这感受，老早就觉得他不对劲，早有准备。他行为动作早像贼一样，神神秘秘怪怪的。早说过了，他从读小学六年级之后就再不是以前那娃了，自闭了。那时我也对什么人格障碍、心理扭曲没有概念，也就无心去找原因，更没干预，只是很久之后甚至近5~8年才觉得有人暗中使坏了。当然这仅是我的高度怀疑，没有确证；天生不够活跃也是一部分原因。

有心要毁掉一个小孩，就必定是要毁掉他的健康。我14岁时健康被毁掉了，这胸闷痛苦伴随我一生，所以儿子一出世就给他的名字定为“康”，哪晓得我公开的希望变成了敌人的明确目标，一让他得乙肝，二让他患孤独症，精神病。这种人给大卸大块都值得。

可前天我那二叔也来我家问情况。都86岁了，清瘦、硬朗，头脑清晰。看样子还可以活10岁。不祥之兆。我说您身体还可以啦！他说当然可以啦，不可以怎么行。他入朝的老兵，一个月二千多块钱的养老金，一有点不舒服立马去县医院，慢慢住，费用几乎全部公费报销，他怎么不越活越有劲？带给别人的麻烦是得去看望啦，一次又一次。老而不死实为贼哈哈有这么回事。我父亲83岁时对自己的死简直是欢喜得很，这态度我欣赏。

我这叔叔他听说我儿子想养猪，他建议先去养猪场学徒，至少学3年。这虽然是实话，但我听了够寒心的。读3年大学，10年后帮人扫猪粪。决不会啦！说说好玩而已。他们信以为真，爽爽地想象着，仿佛看到我儿子已经在那帮人天天以猪为伴。

村里另一个我叫叔叔的也在这里聊着，夸了句叔叔的孙子懂事，又说我儿子性格好冷，有时怪异。都是事实。十多岁的孩子曾经整年(甚至一年又一年)地被他的老师无视和孤立结果除了不正常，还能怎样。我这叔叔多少是知道那后面原因的，他刚刚还说我儿子天生忠厚老实，他有意強调“天生”，其实他应当知道他儿子使了暗计只是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我总记得我10来岁时，他在大队轧米房，有天我那娘让我送条扁担到轧米房，也没讲清干什么。我刚一到轧米房，这叔叔就恨恨地冷着脸对着我闷声地恶骂~“你没有屌作！”我莫名其妙。永远记得，这句话让我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人！根本不是个东西！！和他那用铁钳夹坏我手指的老婆一样毒！后来我当然知道，就因为当时我长得比他们家孩子秀气点，他恨不得要杀了我，就这么简单的有病的心理。我那堂弟完全遗传了他父母爱嫉恨人的狗性。

前天我那二弟也在这里夸夸其谈，分析这原因那原因，什么我家大门总关着，年初他经常看我们一家3口总打麻将(疫情期间这不正常吗？)，，，等等，都不该。昨天上午他又来我家，问我去儿子那里不？他骑个电瓶车要带我去看我儿子。一路上他嘴里不停地说七说八，仿佛他什么都知道。他说你也命苦，想治好那是不存在的，现在关键是以后怎么办？怎么和他相处？天天丁在一起，动不动就斗起来，能有什么好结果？他建议我去打工，哪怕当门卫、帮人扫地也好。我说我儿子没有大问题，我也不会去打工，我不需要那多钱，大不了我去住养老院，我还天天玩呢，饭都不用自己弄。说着说着他怎么又说起什么文学创作来了，说出书的人都是天才，你当年写的那个太平庸可笑了，永远不可能成事，你莫不是还做那梦吧？我说你看到的是我17，18岁时写的，现在要写的话可能好些。我说我现在没事(即使)写自己看总行吧？他就一个劲地说没用没用没用，不如打牌钓鱼散步。

上了国道，大车小车密密麻麻，我说等车过完我们再过公路，他不想等，我硬要他停车让我先下来你再过，我说我搭公汽！约好在哪里会面。可是公汽难等，又上了他的车，他又不停地说话，我说你开车不要总说话，车太多这不安全。他嘴停下不过一分钟，又大谈医生没用，药没用，全是骗人，会越治越坏。正好等红绿灯，我立马下来，对他说，你不要去！在医院里，当医生的面你这是胡说八道，医生没用药也没用，你还来住院干吗？你这是给医生打脸。他们治好难，往坏里治却很容易的！他说，他以前自己住院当医生的面正是这么说的，全没用！是不？我没猜错吧？“好，今天我不做声我不做声”，我说你会忘的，说不到3句你又是药没用来了，我知道！到时人家会说我们家大人也都是神经。他说你看吧以后多有用！这又不是人说的话！他苦笑着说好好好我不去，塞给我一张百元钞，谁要。我说等他回家了你再来看，他说不看不看。生气了，伤心了。你准准地认为住院沒用干吗又硬要去看？看笑话吗？

傍晚，我那小D又来了。他的耳朵已聋掉七八成，问我Kang怎么了？我叫他莫管闲事。他是来内奸式的打探而已。7年前老二刚患病，他逢人便说~我老二会死！会死会死！他大把的钱往牌场扔，从来没给老二1分钱。毫无人性。

都以为我儿子这下彻底废掉了。我还是抱点希望，主要是要他有合适的事，上次那厂他如果不认为有人追杀完全是会一直干到现在，如果这次有效了，被害妄想消除了还是可以打工的。他并非好严重，并非疯了。我没很悲观。他是偷看了我那《散记158》后思想进一步扭曲了，我也有责任。这是我一篇该死的文章。

即使他全废了，大不了我离家去外面租房住，自己管自已，每月有几千块钱的退休金，我依然潇洒，甚至更潇洒~又不用给他娶老婆、更无孙子累赘，我想玩就玩想走就走，跑遍天下都行。事实上，很多老人退休后，因为所谓儿孙满堂、几世同堂，有福有禄，其实我认为不值得羡慕，到死都没实现个人自由。当然你一切正常我也喜欢，你不正常我照样悠哉游哉！我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尽了力，就听其自然，我不会再由別人牵着鼻子走，包括家人。你不正常只是你个人的事，本质上于我无关。就怕明天我就没饭吃，或得重病有饭吃不下，下不了床，那才真可怜。何况我也是经得住考验的人，老二以为我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他想多了，我至少会比他活得好。

前天晚上，老波说以后我带着儿子去哪山上放羊最好了。我冷笑了一声，她才说“我也去”。说的也太可笑了，我何必硬要把自己的最后一些年的时光弄得如此凄惨？我一出门在外就失眠，否则我要经常外出长途旅遊，要把一生鸟笼式的生活委屈全弥补回来，玩的潇洒，多活几年比放羊少活几年，哪个更正确？1+1=2的问题还用考虑吗？

~儿子不干活，不要老婆孩子，有我支持，同样可以潇洒。只要把他那怪怪的心理纠正一下就行。孩子有什么用？要不了多久，矿产都挖光了，留给孩子们的是一个光秃秃的地球，未来的生活不知要困难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