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第二天我们上路,我就老是感觉路上有那么点怪兮兮的,象是淌上浑水了。要不这歇把成思那娃喊过来问问?” 赵勃礼说。
“算了,问他也是没得个啥。”林国本淡然说。

其实听赵勃礼这一讲,林国本也在回想这几天,确乎遇上几个人,那眼神、那唱的山歌子,还有碰面的招呼话,有点不明不白的.有些怪怪的味道。
林国本感觉不太懂,又没多生事,有些阴气一样,哎,林国本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一路全亏得有赵勃礼。
可这和在那山中的小媳妇有啥丝交(关系)呢?林国本想不清白了。
“睡觉!明天起早赶路。”林国本说着,推开窗户,一盆洗脚水倒了出去。 泼了窗下窥伏着的那个人一身。而那人却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他们要翻过一座山,那山叫亮垭子。山不高,却险着。快到山顶一道关隘,是两块巨石搭成的个“人”字型,赶山的人得从那“人”下的隙缝里过去。巨石上长着一簇松树,雄势。早些年常有人执了刀剑从那树上飞落下来截道。这两年不同了,山上结了寨子,一伙强人在那把守,过往客商交了买路钱,倒也安生。
林国本觉得没啥,给交钱就是。可赵勃礼心里不稳沉。
走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升起来半竹竿高时,一帮人就上了山,一路稀有行人。赵勃礼一反往常,叫赵成思和另一个小伙子打前站,林国本押后。一竿子人吼喝着往山上爬来。

但见林荗草丰,花香兽唳。紧要关口大家都提了刀剑,一双耳朵听四野里灌来林啸之声。路倒是不算难走,路上青石已踩得油滑,草丛中四脚蛇爬得索索乱响,阳光明明的。转过一个山口,吹来凉爽的山林之风。
迎面从山隘处走下来三个人,为首者二十多岁,带着自然的微笑,明目皓齿,风度翩然。头上扎的藏蓝色帕子方方正正,不见皱褶。手中执着一把刀,潇洒地提着。后面跟着个十几岁的小厮,牵着一头负重的毛驴。而最后的,则是一个壮汉,一脸的络腮胡,肩背上掮着一只精致的藤编书箧,额头上却不见一滴汗水,神态自若。看那样状,不是去上京赶考,就是外出行游的豪客。那走在前头的,应该才是主人家。
赵勃礼自觉矮了二分半,面容上带了谀媚的笑,腾出双手还打了个拱,先是搭讪招呼,后才问他们前面咋样?山路可好走?
“还是那样子,好着的!”前面那人昂首望远,当然是后面那小厮回答。一行人便拾阶而上,与下山之人擦肩而过。
见行客无恙,大家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看看头顶巍峨的山势,便多了些赞叹,上那关隘的轻松劲儿多了一些。
林国本自是殿后,此时见一行人已走进险关垭口,林国本回头看了看下山那三个人,他们已离开隘口一箭之地,脚步就显出急促而紊乱,猛觉不好,脚下一掂,飞身跃上路边一块大石头。只听头顶唰啦啦一声响亮,一张大网从上面兜头撒了下来。有梆子嘎嘎两响,待林国本认真看时,赵勃礼并赵成思一干人,还有那几匹骡马,尽都让那油浸过的粗麻绳子网盖住,在网罗里挣扎,慌着一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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