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风有些大,河面上一片沸腾,水面上不再有镜面时的天光云影或微浪涌动时的波光粼粼,而是像凹凸不平的磨砂玻璃一样,泛着温润的光芒。
他站在大桥下,迎着从楼缝间闪出来的太阳,面对满河起起落落的浪头,独自站立了许久。离他最近的桥墩上,尚记载着2021年最高水位的醒目红线和红字,但看得出来,这还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我若不是知道这熟悉的河畔不曾有过雕塑,我很可能认为他就是一尊。
一位刚练过八段锦此刻又开始练太极拳的阿姨,看他一个人呆呆立了那么久,也许产生了警惕和悲悯,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叠加,越来越沉重了。终于,她收起剑走向他。随着“咦”的一声惊叫,阿姨睁大了眼睛。她审视了那张紧闭双目似在养神又似在陶醉于什么的脸许久,终于试探地叫一声,是小泽吗?
那人耳朵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正在打量自己的女人,问,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你不就是我们院里3号楼2楼的小泽吗?
那人摇摇头,阿姨,你一定认错人了。我的旭东,家住在城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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