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家干一杯！”
“今天难得大家一起吃饭，多喝点没事的。”
上周末，兄弟姐妹来探望出院的老王，顺便在老王家吃了顿饭。
老王有两个儿子，两个孙女。两个儿子性格不同，大儿子爱喝酒，话不多。二儿子脑筋活、话很多。
年轻的时候，大儿子有一份平常的工作，花钱大手大脚，又喜欢和小兄弟喝喝酒，有很多次大半夜地醉着回来。
大儿媳是个本分的女人，丈夫花钱大手大脚，一年到头存不下几个钱，她为了家庭开支、为了女儿上学，舍不得买一件时髦的衣服。那个时候，大儿子在酒桌上叱咤风云，吹着天南地北的牛，神气得仿佛全世界都要为他开路。
“大侄子近来酒量退步啊，再倒点再倒点~”酒桌上，老王的弟弟劝酒。
“他下班回家要40分钟的路程，很辛苦的。”
“要不要加班的？每个月能赚多少？找个近点的地方上上班么好了”
一旦找到别人不如自己的地方，大家总擅长用看似亲切实则漠不关心的语气说话。世人本来就这样。
讨论的言语从四面八方袭来，好像淅淅沥沥的春雨，黏黏糊糊让人喜欢不起来，也像夏天的一场暴雨，给它倾泻的机会，也就需要那么三五分钟的时间躲个雨。
“厂里环境挺好的，下班不用四十分钟，半个小时就到家了。”大儿媳笑着打了圆场。大儿子始终没有讲一句话。
时间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近些年，女儿大学毕业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买不起流行的公寓房，就把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了，一下子花了40多万。亲戚朋友家多少都借了点，背负着沉重的债务，心里当然会有负担。如果有更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在离家近的地方找份工作呢？
夫妻俩每月把工资攒下，攒了几个月就去还债。仔细一想，这样的人生是很无望，但沉默总比无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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