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两个都吃饱闲下来的时候,我们彼此都告诉了对方,各自的姓名和各自的故事。她告诉我她叫徐英,是部队野战医院的一名实习医生。同样也是因为跟部队走散,独自一个人走到了这里。可谁曾想她的行踪,却被一名越南士兵给盯上了。于是,便发生了刚才那惊险而有可怕的一幕。
我也告诉了她我的姓名,以及与她相同的经历。由于我们两个是同龄人,又同为中国军人,此时此刻我们相同的遭遇,把我们两颗心紧紧连在了一起。还真那么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我们两个人在彼此伤感以后,却更加地充满着信心。无论有多少困难和险阻,我们一定努力克服。一定要回到祖国的怀抱,与久别的亲人们团聚在一起,共同庆贺这胜利重逢的喜悦。
白天我们为了躲避敌人地搜索,只好找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相互探讨着人生的价值,以及对这场战争一些看法,还有回到祖国以后的一些打算。
我们两个有的时候,会因为一个问题有不同的观点,而被争得面红耳赤。而当争论完了以后,我们两个人又会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而到了晚上,我们两个人便借着月光,向着白斗星指引的方向,相依着行进在茫茫夜色之中。在行进的过程中,我告诉了她我的童年,当她听到以后流下了同情的眼泪。她也告诉了我,她的父亲离世得很早,是母亲一手把她带大的,现在正盼着她凯旋而归,我也为她有这样母亲而骄傲。
我们两个人经过几天以来的亲密接触,虽然在我们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但从我们炽热与温情的眼神中,足以看出那一颗爱情的种子,在我们彼此的心目中,生根发芽即将结出丰收的果实。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在这种异国的土地上,我们彼此所建立起来的感情,是最崇高伟大牢不可破的。它所表现出来的力量也是巨大的,可以忘掉一切的烦恼和忧愁,可以战胜任何的困难与痛苦。
我们两个人完全沉亲在甜蜜的爱情之中,用那纯洁的吻和真情的拥抱,让我们在这战火中建立起来的感情,更加得灿烂,更加得方射出耀眼的光芒。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好像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自由自在地飞翔在爱的天空中。此时此刻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存在。我们被这种梦幻般的爱情冲昏了头脑,而完全忘记了这是在战场上,如果稍稍不加注意,灾难就会有可能突然降临,从而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让我们刚刚萌生的爱情,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真应了中国那句老话,“乐极生悲”就是这个道理。
就在我们快要接近中越边境的时候,由于我们两个一直是相依而行,一不小心就踏上了敌人埋下的地雷。我作为一名军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非常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与危险性。如果再有一点疏忽,我们两个人将会都有生命危险。
但在这个紧要关头,我想的并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危。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而徐英就完全不同了。她有花一般的美丽青春和美好前程,有一位慈祥的母亲在等着她去照顾,怎么能够让这样美丽的花朵,消失在这残酷的硝烟之中。
我经过再三思考,一个大胆的想法立刻在我的脑中产生了。我想用自己的生命,而换取徐英的生命。但我的这种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却被徐英同样的想法所代替。
只见徐英猛地将我一推,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连同地上的沙石一起,将我们两个人推出一米开外。由于我是被动受伤,那身上多是些皮肉之伤,并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所以,我很快就清醒过来。
可徐英此时的状况就完全不同了,她是被爆炸的地雷从正面推出去的。只见她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且已经是浑身是血立即昏迷了过去了。
我强忍着自己的伤痛,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了过去。并把她轻轻楼在我的怀里,紧紧握住她那被鲜血染红的手,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大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好让她从极度的昏迷中苏醒过来。
“徐英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杨大龙,我还等你做我的新娘,开始我们美好的生活,还有母亲等着你回家团圆。你可千万不能睡过去,你赶快的给我醒来。”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声地喊着。
我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她终于在我的呼唤中醒了过来。只见她薇薇睁开眼睛,嘴唇也微微有些抖动,非常缓慢地对我说:“大龙啊,我恐怕是不行了,我没有多长时间了。”
还没有等徐英把话说完,我就赶紧对她说:“徐英,你不要胡乱讲。只要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
徐英还是断断续续地打断了我的话,仍然缓慢地对我说:“大龙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我是医生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
她稍稍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说:“大龙,在我走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妈妈,她老人家这一辈太不容易了。”我赶忙含着泪点头表示同意,徐英刚说完这几句话又昏厥了过去。
我心里非常地明白,她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报答我对她的救命之恩。然而,她用的这种方法代价也太大了。她这么年轻漂亮就这样走了,实在是让我感到痛心疾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此时此刻,时间已经容不得我再多想,情况紧急一分一秒都是珍贵的。我只有勇敢地与时间赛跑,才有可能把徐英的生命,给彻底地挽救过来。我当时伤得也不轻,但要与徐英伤的程度相比较,那是一个轻的不小。
我刚开始还没有感觉到什么,由于受爆炸的冲击力,我那一条受伤的腿被这猛烈地一击,伤情又一次加重了起来。疼痛的感觉也更加厉害起来,几乎不能站立起来走路,每走一步都有汗珠子流下来。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想背着徐英走,那恐怕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事情发展到目前这种状况,我并不是在想自己怎么样。而是我如何把徐英带回祖国去。我哪怕只有一点力气,也不能把她丢在异国的土地上,好让她回到亲人的怀抱。
于是,我将徐英平躺在我的后背上。再把裤子撕成一些细条,我们两个紧紧捆在一起。每前进一步,我都喊一次徐英的名字。时刻提醒着她,不让她昏睡过去。
我们一步一步地爬着,在我们爬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常常的血印。我们也不知道这样爬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爬了多远,在不知不觉中我也昏了过去。
多亏了我们遇上了边防巡逻队,及时发现我们后,并立即把我们送到最近的野战医院。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野战医院急救室中。并且还时不时有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守候在我的身边。因为徐英要比我严重,相必她这个时候正在接受抢救。但愿她能够醒过来,我们一起去迎接美好的明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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