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段黑黢黢的道路上缓慢前行。没有了路灯的陪衬,车灯显得格外光亮,光柱的延伸让视野很开阔、清晰。我告知了酒店的位置之后,桐哥便小心翼翼地专心开车,不再言语。
心里面的谜团冉冉升起,在我的脑海之中弥漫开来。我在心里默默地斟酌着,应该用怎么样的方式问询桐哥,才不至于冒昧?
-3-
“桐哥是哪里人啊?”我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和桐哥开始搭讪。
“我是山东济南人。”
“老师是哪里人?”
“老师是山东青岛人。”
“你方便给我说说老师的职业吗?”
“咨询。”
“咨询什么内容呢?”
“具体的情况,我解释不太清楚。这方面的问题,你可以询问张欣。”
“嗯,谢谢!”
看着桐哥的一丝不苟地开车,没有和我聊下去的意思,我便把头看向了窗外。
渐行渐近的灯火,从稀稀落落的点缀逐渐演变为繁星璀璨,应该是进入了大连市区了。
桐哥把握方向盘熟练地游走在车流之中。车窗外,疏影流连,华灯绽放。夜晚的天空之下,这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被尽数勾勒。而对于我,这些美丽的夜色,就如同苍白的皮肤一样,无力而又陌生。
或许,我真的是病了。心里面的荒芜与瘠薄,像秋的季节里翻滚着的落叶纷飞,愈清愈乱,直至失却了方寸之间的点点灵性。我彻彻底底地放弃了挣扎,选择随风飘荡。
“酒店到了。”
桐哥轻声的提醒,把我从沉浸之中拉回到现实,他一定是感觉到了我的走神。我回报给桐哥一个感激与歉意的目光,连忙下车,挥手告别。
“我的宵夜呢?”
我悄悄地用房卡刷开房间的门,一声断喝把我吓了一跳。
一拍脑袋,我用一种懊悔的表情面对着堵在门口的影儿,笑笑:“真的忘记了,真的!对不起了!”
但其实,我撒了谎。
我怎么可能以这样的一身装扮示人?习惯了假面之下的苟且偷生,也为了让心灵能够安然于片刻的避风塘,我极在乎自己的着装品味与品质、妆容的浅淡相宜。而这些苍白的伪装,与内心深处的率性而行、素面朝天,实在像冰与火一样,难以相溶。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枉费我对你的一颗赤胆忠心!不过,你能够完好无损地滚回来,我也就心安了。”
我跟在她的身后关上门,拉了拉她的手抖了几下。我太了解影儿的软肋在哪里,所以,并不紧张她的不满情绪。况且,台面上已经泡好了的公仔面,正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趁着影儿吃面,我把塑料袋里面的湿衣服拿到洗手间洗好,拧干,晾在排风口的下面。她坐在那里吃着泡面。
“小夕,讲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我听。”影儿把空空的泡面盒放在我刚刚装衣服的塑料袋里,扎紧系牢防止它浓烈的味道溢散出来。我们两个在日常生活中的细节,从来都是如此的默契。然后,她和我挤在洗手间里面,仔细地开始上上、下下地刷牙。
“去看海,然后,打湿了衣服,一个好心人带我到他家里,整理一下。”我尽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描述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吗?”影儿带着一脸的疑惑盯着我的眼睛。她继续说:“以你的性格,会和别人轻易地搭讪吗?除非你是中了蛊!哎,你先洗澡吧,我……,哎呦诶,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道姑服啊?”
“人家家里面的家居服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不行,你给我过来。坐这里,老老实实地把之前的经过交代给我听!”
“好吧,是这样子的,……”
我简单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简单地说给影儿听。我也只是如实地讲述,并没有把自己的好奇和她交流,因为我太困了。
阵阵袭来的困意,像刚刚启程的潮汐一样,愈来愈急速、迅猛,片刻之间就淹没了我。渐渐地,我已经歪倒在床上,讲话的声音也随之变成了喃喃呓语……
睡梦中,一团团的雾气,氲氲升腾,像是在轻盈起舞,又似在飘动盘旋。一个背影:小小的身体,静静地坐在浓雾笼罩之中,头顶上对称地竖起两只可爱的羊角辫。小女孩她一动不动,单薄的脊梁骨挺得笔直。
我就这么看着这个小姑娘,而她就那么稳稳地坐在那里,那个浓雾中间,不言不语,任凭时间在漫漫流逝。
我不能走开,我要陪伴这个孤独的小孩,因为,我认识她。
-4-
“谁不曾忙碌
忙碌完就喊孤苦
只因落单了
就忘了这叫无拘无束
你也会渴望 没任何人束缚
在没观众的王国里 表演我行我素……”
把刘若英的这首《我敢在你怀里孤独》作为手机的彩铃,是因为我很喜欢她知性、温暖的嗓音。还有,它穿透心灵的歌词,对于我是抚慰,理解,也是最好的陪伴。
此时,她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闭着眼睛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我的手机,困倦让我无力打开眼睛,看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
“你好!”无意识状态下的我还是习惯了礼节性地问候。
“小夕,已经是早上九点了,你还在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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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天挑战营 析子~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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