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终其一生,我们都渴望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能够找到自然幸福无比,可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幸运自然有人不幸。曾经师姐和我说,他身边很多人都只是把工作当成一种赚钱的工具,爱好是留给生活的,而生活和工作八竿子搁捞不着。
但,无论怎样的态度,如果你能够从事一份自己保有梦想哪怕是幻想的职业,在这份工作中你能看到的收获的大概只有快乐,因为对于喜欢来说,受苦是值得的!
大四那年,王先生穷游各地,他从海南到长沙辗转重庆最后来到成都,我们才见了面,当天晚上我们在锦里附近吃了89元的双人火锅,剩了一大堆,可我还没吃饱,两个人跑到附近的肯德基,点了份巧克力圣代一杯冰柠檬红茶,坐在二楼,靠着窗,看着楼下迎着成都夜灯的人流车流,开始侃大山。
时隔多年,我已经记不得当时怎么聊起了职业,又怎么会扯到老师身上。
我和王先生说,我觉得教师是一个很伟大很崇高的职业。
为什么?
因为他在引导你,引领你,是领航人啊,像人生命的灯塔...
不对,我不这么认为,我从来不觉得教师很伟大,你觉得从小到大你碰到的老师有几个是灯塔的,打骂体罚,甚至还猥亵。
不,但是,那个,好吧!
而且,我不觉得职业有什么高尚不高尚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王先生,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这话也就像一根芒刺停在心中,久久不去。
《桃核儿》是很久以前我写过的一篇关于教师这个职业的文章,也是我从高中开始就有当老师这个执念的源头。桃核儿 |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儿(五)
或许我和大多数人当老师的原因并不相同,我没有对黑板的崇拜,也不稀罕站在讲台上的那份所谓责任(鄙人漏观:高考之下的传道皆为一场考试而毫无意义),我渴望的是高中生活老师和学生亦师亦友亦父亦子的那种亲密,更希望自己能在这些孩子迷茫时伸以援手,尽自己的力量让他们能够在步入一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社会时有一颗好的种子,发一个健壮的萌芽!
这些年带着王先生送来的芒刺,慢慢地,我开始明白,矛盾的地方究竟在哪儿。
我和王先生是在聊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我聊的是职业,王先生在聊从事这份职业的人。
寒假回家,我和Q小姐见面,也聊起了职业发展,他现在从事着一份类似于富士康组装员的工作,我是一个漂泊疯掉的人,所以总鼓励身边的人要来大城市,未必要一辈子,但一定要经历经历,他呢觉得自己来上海不知道能干啥。
干啥不行呢?去饭店做服务员,去星巴克,很多啊,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可我总不能做一辈子服务员吧?
不是,为什么呢?我不觉得服务员怎么样啊?比如说你在星巴克做员工,两年后大堂经理,再两年枣阳路店店长、普陀区总代理、华东地区总代理、中国区总代理...一级一级升上去,前景并不差啊?
那,你说,你在那儿待五年,一定能做店长吗?
昂?啥?不知道,这谁能说的准啊!我只是觉得,在星巴克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做服务员,和那些坐在办公室的小姐没什么区别。而且,更关键的是,你觉得你可以做现在的这份工作一辈子,不能做一辈子服务员?这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大概就像王先生的那句话吧:“我不觉得职业有什么高尚不高尚的!” (王先生到底还是比我眼光独到见解深刻)
律师法官在维护着这个社会的正义与公平,医生在病房在手术台上拯救危在旦夕的生命,父母在为孩子提供遮风挡雨的港湾,老师在为学生做着黑夜大海上指路的明灯,服务员让我们在繁忙之余享受一顿饕餮盛宴,清晨扫大街的大爷大妈为我们在超标的环境中争夺一份洁净,是那些外卖小哥替我们顶了炎炎烈日淋了瓢泼大雨,那些清洁工冒着风险在替我们擦着窗外的玻璃...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份职业是高贵的,自然,也没有哪份职业生来就比别的下贱,不同的职业都在承担这个社会上的一份责任。重要的从来就不是你在做什么样的工作,而是你是否热爱这份工作,是否保有对这份工作最起码的尊重。
微博截图很多年前,我曾看到微博上一条热搜,说某医生工作多少多少小时累瘫在手术台上,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或许在我的认知当中,我总觉得医生在带上口罩手套进入手术室,就进入了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生命的脆弱是经不起你的一分神儿的。
或许医患比例严重扭曲吧,亦或医患关系如此紧张的当下,我们太迫切地需要一位这样的“劳模”,这样的十大感动中国人物。
可我始终认为这样的人是该下地狱的,当然,如果你愿意把自己把亲人的生命交到这样的医生手中,歌功颂德锦旗立碑,自当无可厚非。
下午在微博上看到关于钟美美的新闻,就像是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扎在了心最柔软的地方,我又想起了王先生口中的那些老师,更感慨,我也想要步入这样的行列,最痛心的是,在这样的波涛汹涌之中,我又能够逆行多久呢?
现在,我可以回答王先生了: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高尚的职业,只有下贱的人。而且这职业和善良、学历真的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有些人看上去人模狗样,心却冰冷至极,还要穿上件大仁大义的外衣,有些人做着你一生都看不起的职业,心却善良无比。
至少在对待室友打呼噜的问题上,世纪同乐小区204的外卖小哥哥比起ECNU.9506的高材生们要善良多了。(难怪人家老上热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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