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的交通条件有限,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家能有马匹让你代步。得了病找郎中,都得走上几十里外。
这天老苏家里来人请诊,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孩童,身着藏蓝色长袍,头巾看似新奇却很整洁。苏生不难看出这个小男孩儿虽不定出自名门,但也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眼睛神采清逸,骨子里透着那种聪明劲儿。近身道明来意,家中有一姐姐病重,望前去问诊。
苏生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一路30多里,如此小的孩童家里怎能放心远道前来。上下打量着,慢步走到茶桌前,拿起素盘上的自制干粮,递给小孩儿。回礼,吃。
路途虽远,但是这一趟出门就会赚很多钱。而且看孩童的装扮并不像一般人家,遍应,随取家妻刚做好的药箱。这个药箱可是狼皮做的,前后两面用了两张不同狼皮,一个花灰色,另一个米白色。一并拿出自己流芳百里的神药,这个去夏进秋的季节最易得的病症,它全能医治。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比预想的要慢很多。有一部分路线不是很熟悉,但是孩童一直强调这样走最近。路不算宽,但也是整洁。两旁的树木略显粗壮,没有什么规律,但也算不上杂乱。偶尔还能看见一些草药,习惯性的停步采摘。这边略显歉意的看着孩童,手里也是熟练的操作着。
临近,果不其然是个大户人家。院子很大,在院外就能猜到的银杏树已有百年不止。进堂前,孩童不紧不慢的抽出不知哪来的赶尘,打了几下苏郎中。
“劳驾了”心里虽然觉得略显慢待,但也能接受这样人家的做派。
孩童略有笑意,带着小推的动作把他引到屋中。眼前的年迈老朽却也有些病态,但这么多年看病的经历告诉他并不是大病。虽衣着简单,但是骨子里透着一丝贵气。嘴角略带一些惆怅,苏郎中没有冒然做声。
“来时可还算顺利啊”虽然嘴唇略动,但声音却在屋中回荡起来。
“额,啊,顺利,顺利”郎中以为再问孩童,看见孩童没有言语,自己就支支吾吾的应了。
“听闻近处只有你一个郎中,而且算得上神医了。药到病除,难得啊。”
“夸奖了,晚辈跟随家父来到此地,之前的名气也大都是家父的。”
“嗯”老朽满意的点点头,一瞬间似乎看不出病态。
“来吧,别影响先生的时间”挥手示意孩童去备晚饭。
诊后饭中便也闲聊几句,此时老苏也是心不在焉。因日头渐渐落下,惦记着妻儿。想着完饭就快些回家,虽饭后老朽一再挽留住宿,老苏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连夜赶回去。
看他去意已决,没多说什么。只是临行前给他一把伞,说是怕夜间急雨,再冻坏了身子。
出发时已是太阳落山,走出不到十里天色已经摸黑。想着为了早到家,改路抄了自己熟悉的近道。但是心里也犯嘀咕,因为野甸子还是有狼的。
老苏握紧手里的木伞,快步带着小跑的赶路。这时看见前方隐约的有些灯光,走进后发现是一人家。此时顿觉自己口渴,走的时候忘记把水壶填满,想着进去喝口清水提提神。没走几步被路上凸起的石头绊倒,别药箱上的木伞摔断了。老苏捡起拼了拼,放弃的放在了药箱里。继。
门没有锁,出于礼貌的敲了两下门。里屋出来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慈眉善目。道明来意,被邀近屋。
“年轻人看着好眼熟啊,水缸在那,你自己来吧,啊。”声音感觉有气无力,刚刚能挺清楚。
一瓢进肚,觉得像是白酒一样甘甜。此时听见里屋略有哀吟声,老太太解释道是自家女儿病痛在身,老苏把药箱提到身前,说明自己就是郎中,不妨让我看看家女的病。
说来也巧,正是和之前病人一样的病,药箱里还剩下几副药。看房屋简陋,老苏留下一副药没有要钱。出门后老太太硬是塞给老苏很多大钱,说把剩下的几副都留下来。老苏很是高兴,这些钱可是自己半年都赚不来的。之前的人家不算富裕,也就没要那么多副。老苏看着箱子里的大钱,想着这次是能给妻子一个惊喜了。
老苏快步到家,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想是疲惫了。看妻儿已经熟睡,就衣服没脱的倒在了凉席上。
次日近午醒来,妻子一顿责骂。说是老苏为何酗酒,并凌晨才回来。老苏很是疑惑,将自己昨天的经历娓娓道来。并走向自己的药箱,打开准备给妻子看自己卖药赚的钱。箱子一打开,让两人惊呆了。满满一箱子的黄色大钱形状的剪纸,还不断往出冒,散落一地。
此时老苏浑身出冷汗,并且闻到了自己身上浓浓的酒气。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