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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四个中译本

《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四个中译本

作者: 佐撰 | 来源:发表于2019-08-18 10:23 被阅读0次

    The Great Gatsby 是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的代表作,在英文文学中地位极高,在英语世界几乎各类必读榜单上都名列前茅。这部小说,不但故事的情节和人物塑造非常成功,文辞的优美也是其主要特点。比如最后一句:

    So we beat on, 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 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Beat, Boast, Borne, Back, 这种连续使用相同的辅音开头的词,带来语音上的韵律感,在英文修辞法中称为alliteration。

    得了九十年代最IN的小资作家村上春树的推荐,这部小说近二十几年在国内风头甚健,中文版有数十种之多,译者也有十余位。其中难免泥沙俱下,有的译本,别说信达雅三项达标,连最起码的“信”都做不到,第一页就译错了三处之多。

    这年头,什么人都出来译一译名著捞一把,买书时,稍不留神就掉到坑里了。所以,有时如果名著买了读不下去,可能不完全是原作的锅,而是译作的锅。买译本时,切记要先上网搜一下哪个译本可靠。

    市面上《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中译本,经过时间检验的译者有巫宁坤、姚乃强、乔志高(台湾)和邓若虚。四位译者,最底线地,都做到了“信”,起码没有把原著的意思错译。至于“达””雅“,每位读者的文学修养不同,喜欢的写作风格各异,因此,对”达“”雅“的定义也未必一致,对不同的译本会各有偏爱。下面摘录汇总四位译者所译及原著的开篇,供大家比较。

    巫宁坤版
    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
    “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他没再说别的。但是,我们父子之间话虽不多,却一向是非常通气的,因此我明白他的话大有弦外之音。久而久之,我就惯于对所有的人都保留判断,这个习惯既使得许多有怪僻的人肯跟我讲心里话,也使我成为不少爱唠叨的惹人厌烦的人的受害者。这个特点在正常的人身上出现的时候,心理不正常的人很快就会察觉并且抓住不放。由于这个缘故,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被不公正地指责为小政客,因为我与闻一些放荡的、不知名的人的秘密的伤心事。

    姚乃强版
    在我年轻幼稚,不谙世道的年代,父亲给我的一条忠告,至今还一直在我心头萦绕。
    “每逢你想要对别人评头品足的时候,”他对我说,“要记住,世上并非所有的人,都有你那样的优越条件。”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我俩彼此总能心照不宣,心领神会,因此我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结果,我养成了三缄其口,不妄作判断的习惯,这个习惯使许多性格乖戾的人乐意向我敞开心扉,但同时也使我成为不少老谋深算的无聊之徒的攻击对象。心智不正常的人往往能很快发现正常人身上显露出来的这种品质,并伺机与之接近。于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在上大学时,我被人们不公正地指责为政客,因为我能探微索隐,把那些性格捉摸不定、讳莫如深者心头秘而不宣的哀怨倾吐出来。

    邓若虚版
    在我年纪还轻、阅历尚浅的那些年里,父亲曾经给过我一句忠告,直到今天,这句话仍在我心间萦绕。
    “每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他对我说,“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势。”
    他没再多说什么,不过我们总是言语不多就能彼此理解,所以我明白,他想说的远不止这些。于是,我逐渐养成了不对他人妄加评论的习惯,这样一来,许多古怪的人向我敞开心扉,一些世故而无聊的人也把我当成倾诉对象。当这种品质在一个正常人身上显露出来,那些心智不正常的人就会立刻察觉,绝不放过。由于这一点,我在大学时代受到不公平的指责,他们说我是个政客,因为我了解那些放荡、神秘的家伙不为人知的伤痛。

    乔志高《大亨小传》台湾译本
    我年纪还轻、世故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曾经教训过我一句话,直到如今我还是放在心上反复思考。他对我说:
    “你每次想开口批评别人的时候,只要记住,世界上的人不是个个都像你这样,从小就占了这么多便宜。”
    他没有往下多说——我们父子之间话虽不多,但一向有许多事情彼此特别会意,所以我当时懂得他的话大有弦外之音。由于父亲这个教训,我一生待人接物宁可采取保留的态度,而不乱下断语。我这种习惯招致了很多性情古怪的人拿我当知己,什么心腹话都跟我说,甚至于弄得有些面目可憎、语言无味的角色也跟我纠缠不清。大凡心理不正常的人一见到正常的人有这种性情,马上就会趁机前来接近。这样一来,我在大学时代就不幸被人目为小政客,因为同学中冒冒失失的无名小卒都找着我私下来发牢骚。

    原文:
    In my younger and more vulnerable years my father gave me some advice that I’ve been turning over in my mind ever since.
    “Whenever you feel like criticizing any one,” he told me, “just remember that all the people in this world haven’t had the advantages that you’ve had.”
    He didn’t say any more, but we’ve always been unusually communicative in a reserved way, and I understood that he meant a great deal more than that. In consequence, I’m inclined to reserve all judgments, a habit that has opened up many curious natures to me and also made me the victim of not a few veteran bores. The abnormal mind is quick to detect and attach itself to this quality when it appears in a normal person, and so it came about that in college I was unjustly accused of being a politician, because I was privy to the secret griefs of wild, unknown men.

    顺便广告我写的读后:《了不起的盖茨比》:烟花散尽只剩灰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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