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刚退出游戏,准备关了电脑睡觉,手机却在桌子上嗡嗡地振动起来。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面不停的闪烁着米楚的名字,然后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当我洗漱完毕,准备爬到床上时,手机依旧在不眠不休的嗡嗡地振动着。这是米楚的一贯风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无奈的拿起电话,米楚标准的公鸭嗓顿时炸雷般响彻耳边,操,你这个傻×在家偷人啊,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把手机音量调小,远离耳边,每次听米楚讲电话都是对我耳朵的一种考验。
我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饥渴啊,我刚打完游戏,正准备睡觉呢。
就你这右脑不发达的小智商还打游戏?扫地雷吧你。米楚一到深更半夜,就精神抖擞得跟吃了春药一样,所以此刻她振奋不已地羞辱着我。
对于她的嘲笑,我一点都不生气,因为连我自己都唾弃自己这个这个堆俄罗斯方块走不出五步的人。
不过米楚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口水就茁壮成长的苗子,跟她贫,纯粹是自找罪受。所以我迅速地切入问题核心,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啊?
你这话问的可真霸气,麻烦你扳着你的手指头,连带脚趾头一起算算,你有多久没出来了!不是失去一个陆齐铭就把我们这群朋友也给踹了吧?米楚冷笑到。
不就最近没跟你们一起出去横行霸道吗?我心虚的回应。
那现在出来吧,我们在“糖果”等你呢。
我还没来得及找理由搪塞,米楚已经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我抬头看墙上悬挂的钟表,指针指向十二点。无赖的我像个女蜘蛛侠一样飞速换了衣服,鞋子,出门打车直奔“糖果”。
自从和陆齐铭分手后,真的好久都没出去过了。
所以当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依旧是一片灯火辉煌,火树银花的景象时,想起了米楚说过的一句话,地球没了谁都他妈照样转。突然我觉得自己像个窝囊废一样,躲在家里半个月之久,期望没了我的世界一片大乱,确实有够傻×的。
开车的师傅是个中年人,看我一副沉思生命的模样,嘿嘿的笑着搭话,小姑娘失恋了吧?去唱唱歌没错的,就是千万别想不开,你看,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我转头看那师傅,他已经摆出一幅了然于胸的狂侃架势,再从车的后视镜里使劲瞅自己的脸上是不是带着要与世长辞的架势,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给师傅这样的错觉。我从包里抽出100块钱,豪迈的甩在师傅面前,师傅,你看错了,长我这样都失恋,那甩我的那个人的脑门肯定是被你的车门挤了。我赶着去救人呢,你开快点。
那师傅瞟了一眼眼前的票子,嘿嘿的干笑了一通,然后一句话不说,“噌”的一下把油门拉到了最大。
车里的电台在播一首老歌,林忆莲缱绻缠绵地唱着: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前几天我还在网上看他和李宗盛的故事,说是才子佳人,他们当之无愧只可惜在现实生活将两个人磨炼为普通人,不再是偶像是两个人分道扬镳。
许多歌迷欷歔不已。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最爱的是要放在天边一辈子惦念着。
当然,以前我不是这个想法,我和陆齐铭谈恋爱时,最简单的想法就是赶紧跟他去把证给领了。因为我总杞人忧天地觉得是上天打了个瞌睡,才会把陆齐铭送到我身边。
陆齐铭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月牙白的小脸上的微笑就格外干净明亮。他像拍小狗一样拍着我的头,温柔的说,不急再等等。我瞪他,别指望等几天就有别的女生奔腾到你身边。他也不辩解,好脾气的冲我笑笑,低头翻手机上的日历。
其实我知道陆齐铭不是这个意思,他曾跟露露讲过说等我们都到了法定婚龄,就毫不犹豫的立刻带我去民政局。
一想到“民政局”着三个字我的眼前就会出现一幅金光闪闪的画面,陆齐铭穿着黑色西装,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像头纯真的小鹿一样偎依在他瘦弱的肩膀上,笑得一脸招摇。通过民政局的路,脚踏之处,春暖花开,烟花漫天。
感觉到旁边好像有人在不停的拉扯我,我猛的惊醒过来,睁开眼看着窗外掠过的红绿灯,才知道自己打了一个盹儿,出租车师傅在一旁提醒我,姑娘,电话响了。
我愣怔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眼前的状况,一脸悲愤的接起了电话。
米楚像唱美声一样地号叫着,操,漩漩,你怎么还没到!
我正琢磨着是路上堵车,还是临行前去了厕所,正在疾驰的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前倾了过去。我刚想转头问师傅是不是把脚丫子踩到油箱里了,就听他利索的说,到了。
我犹豫的看了下窗外,确实是“糖果”灯火迷乱的标志,门口站着穿喷血吊带的米楚。
一看到迷楚,我就跟特种兵队伍突然生还人间似的精神起来。米楚看到我,也亲热地扑了上来,我以为他要表达多日不见对我的思念,谁知到她从头到脚地瞅了我几眼,诡异的问,你怎么就直接穿t恤牛仔裤出来了?
废话,见你们几个还需要我涂胭抹粉,棉衣华服吗?
那你也太蹉跎了点。米楚尖叫。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前段时间跟你借的交话费的一百块钱,我刚给了出租车司机了。
米楚立刻暴走起来,她说,姐姐你可真能耐啊!翻倍给你要哪天不浪费钱,你的生命就是一团废纸。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米楚说话我就觉得特别精神。我朝她抛了个眉眼,我正如花似玉,生命当然不能是一团废纸,再说了,是你天天教导我,说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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