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像是老天爷睡着了,故意开了个玩笑。爬到15楼的时候,声控灯怎么都无法唤醒。月光透过楼道窗户星星点点洒落一地。楼脚有个黑影窜动,突然感觉我的胳膊有点疼,我转头,发现lucky正紧紧握着我的胳膊。脸上表情有点紧张,上身几近蜷缩在我的肩膀。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那个黑影随即窜到楼上。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嗖的一下松开手,然后一脸正经的说,“笑什么,过道有点黑,我怕你摔跤而已,不然住进去,我还得照顾你。”
我一边假正经的点点头,一边嘴里答着 嗯嗯。
我随lucky气喘吁吁的爬了近一个小时,不过好像才到20楼,如果再这么散步的话,估计到家天也亮了。我说,“喂,女超人,要不我们坐电梯吧。万一黑了把火的你就不怕再遇到一个黑影啥的?”
她偏偏嘴说,“我才不怕呢。不过你运动量今天也达到了,那就坐电梯吧。”
回到家,已是11点过了。她给我倒杯开水。然后坐在客厅仔细打量着家里的上上下下,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探索对于世界的好奇。我家的客厅的灯饰是可伸缩的,她拉着伸缩带,上上下下的起伏着,看着灯光将她的身影拉长缩小,灯的晕开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像是刚化完妆的美少女。然后步伐一寸寸的挪到我的书房,我的有很大一的一个书架,上面有很多隔开的小方格,像是通向天堂的阶梯。她一本本摸索着,时而欣喜时而忧伤,走在不同的区域她会有不同的情绪,就像是变色动物一样,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皮肤的颜色一般。
她在我的书房游离了很久。她翻开一本《平凡的世界》,用指甲在上面勾勾画画。可能没有注意到我在旁边,她画着画着,泪就不知不觉的划过眼眶经过脸颊滴滴答答落在手臂上,她用手轻轻擦拭一下眼角,抬起头,等着眼睛看着我,有点尴尬。我说,“喜欢这本书送给你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拖着我去洗澡。当然是她让我去洗澡,她说在外面好照顾我。我有点蒙,我在里面,她在外面怎么照顾我,莫非她是真的女超人,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是乖乖的听话了。
等我洗漱完毕后,她说,她要回去了。我当然不同意,因为留我一个在家里,一开无趣,二来我不想独守空房。等我说完,我还需要她照顾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顶了多大的脸,鼓了多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我忽然脸颊有点发烫,像个刚到陌生人家的孩子,做事蹑手蹑脚。她答应了我的请求,并要求今晚要睡书房。
我说,“书房睡着应该不舒服,你可以睡客卧的呀。”
她坚决要求,我也就同意了。
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茉莉花香味却几乎闻不得了,可能是我很久没有回家的原因,反而有股潮湿的味道。我翻来覆去,想着lucky为什么一定要睡书房,她或许还没有睡吧?为什么她偏偏会看着那本书会流泪。我越想越兴奋。好像她不想告诉我什么吧。我打开手机,屏幕的光刺的我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我反复播放着那首高晓松写的《生活不知眼前的苟且》。我的生活早已不需要苟且,可是我也并没有诗和远方田野。我爱的人欺骗了我,我空空的书房,那些静悄悄躺着的书,我好像很久没有翻阅了。
我想起了几年前,我还拼命看书、写字,靠着微不足道的稿费供给着贫困的生活。那个时候,每个月的工资,开源节流,一部分寄回家、一部分是生活费、还有一部分要存储,为了节约多一些钱,我甚至一个月不舍得吃一顿好的,但那个时候却很快乐。即使很辛苦,却很充实。每天早晨起来,都在为新的生活奔波着。那个时候,我不敢谈恋爱,怕给不了女孩美好的生活,我想着,等我有钱了,我一定风风光光的迎娶你回家,给你想要的生活。我现在有房、有车、有钱,却没有那个很爱很爱我的女孩。直到N年后,我才重新又意识到,一个真正爱你人,无关你有没有钱,可以好好跟你一起生活,只要惺惺相惜,就会是美好的一天。等我想要珍惜那份爱情的时候,却早已过了可以疯狂的年纪。
可是现在我不再写字,也不再看书,就连锻炼起来的肌肉,也松松垮垮,甚至我爱的人,却也只是爱着别人而已。我根本不再需要开源节流,就能够易如反掌的满足我的生活。可是,除了这个,我还剩什么。我想,还有工作,对还有工作,一群同我热血奋斗的青年,如我当初一样不知辛苦的年轻人,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要让他们也变成我这样,只是金钱,而不是生活。我乘着飘飞的思绪,恨恨的徜徉在我的幻想当中,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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