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剪发

今早给女儿梳头发时，看到她头发的外形还保持着剪掉头发时的形状，我想起给她剪头发的那个场景。

女儿的头发很少剪，从她出生后一直留着。她扎着两个辫子甚是可爱。可有时候她跑来跑去出汗多，头发都汗湿了。有时候辫子松散了，显得乱蓬蓬的。我动了给她剪头发的念头。

那天晚上给她洗澡时，她像往常一样扶着台阶，头向后仰，让我给她洗头发。用莲蓬头冲着头发，差不多到腰那么长了呢。

“妹妹，妈妈把头发给你剪短一点好吗？”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还沉浸在洗澡玩水的快乐中。没有说不好，也没有说好。

我一剪刀下去，头发变短了一大截。她看到扔到垃圾桶里的头发，“哇哇”得哭了，哭得很伤心。

我太心急了，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我一直安抚她，剪短了一点也不好看。我说:“要不给你剪个妹妹头吧，留个刘海也很好看。”

女儿不知道“妹妹头”，也不知道“刘海”，她只知道“好看”。点头愿意让我尝试一下。

我小心翼翼地给她剪整齐，可是头发老是翘起来，不好看。而且头发多，这样捂住脖子，更热。我只能带她去理发店修剪。

这下剪得更短了，完全变成了一个假小子。妹妹去幼儿园回来后，委屈地说:“班上的小朋友笑我是男孩子，问我为什么要去女厕所……我再也不要剪头发了。”

去跳舞班的时候，其他孩子也笑她:穿着白色的纱裙，却留了一个男孩子的发型。为这个，她不愿意去跳舞了。

我真不该剪掉女儿的头发，我感到后悔。完全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给她剪头发了。头发不长不短的时候最难打理，只能直直地扎住。这样没有什么好看可言，只是勉强扎住不要那么乱而已。

现在女儿的头发长了不少。可以全部扎住，夹上她喜欢的发夹，又是一个可爱女孩的样子了。

我脑里还是浮现出那时她长长的头发，后仰着头等我冲水，无忧无虑的样子。那时她那么开心，什么都不懂，多好啊！剪掉了头发，带来了烦恼。或者，长大本身就会有烦恼。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她一直开心快乐啊。